第309章 我不能愛，那妳就恨吧

　　“姓名？”
　　“葉秋。”
　　“性別？”
　　葉秋擡頭看了眼壹本正經坐在對面的招聘席上身穿西裝制服的中年男人，無奈地回答道：“男。”
　　是誰設計出這麽無聊的問題？
　　“以前有沒有從事過這方面工作的經驗？”男人有些挑剔地看了眼葉秋有些消瘦的身板，問道。
　　葉秋猶豫了壹下，回答道：“應該算有吧。”
　　男人板著臉訓斥道：“到底是有還是沒有？什麽叫做應該算有？”
　　“我以前給人當過保鏢。”葉秋在心裏補充了壹句，不過是很不合格的保鏢。
　　“既然當過保鏢，就直接回答有過從業經歷不就成了？為什麽要說應該算有這樣的話？都不知道妳是誰帶的兵，說話婆婆媽媽的。”
　　“我沒當過兵。”葉秋坦白地說道。
　　負責招聘保安的兩個男人立即就眼睛瞪地跟銅鈴似的，旁邊壹個胳腮胡大漢罵道：“小子，妳是來玩我們的是不？妳難道沒看到我們的招聘要求嗎？壹定要是華夏國的軍人，並且持有軍人退伍證才行。難道妳以為阿貓阿狗都能進唐氏工作？靠，面試了壹上午，都他媽腦袋進水了。怎麽就沒有人看他證件？”
　　“老呂，妳註意點兒。這是招聘呢。後面還有不少人盯著，要註意咱們唐氏的形象。可別小看了咱們這位新上任的唐董，可是厲害地人物呢。”那個長相斯文留著短寸的中年男人小聲對旁邊地胳腮胡說道。
　　又轉過身對葉秋說道：“對不起，先生。妳的條件不適合我們的招聘要求。妳可以出去了，請幫忙通知下壹位應聘者。”
　　葉秋坐在哪兒不動，面無表情地看著那兩個主考官，說道：“我的條件很適合。”
　　“可我們覺得不適合。”胳腮胡老呂又有些火大了，粗著嗓子吼道。
　　“我真地覺得很適合。”葉秋再次解釋道。
　　指了指裏間已經應聘成功，正等待著面試結束後統壹訓話的壹行人，說道：“要不，找兩個人試試？人員由妳們安排，我以壹敵二，如果我勝了，妳們就讓我進入唐氏工作？”
　　“不行。我們覺得妳不合適。”
　　“四個？”
　　“不用試了。我們就是覺得妳不合適。妳聽不懂人話嗎？”
　　“六個？”
　　“嘿，小子，我說妳有完沒完？我看出來了，妳是來砸場子的吧？”胳肋胡大漢將手關節捏地咯咯作響，壹幅蠢蠢欲動想要沖上來揍葉秋的樣子。
　　“八個。妳也可以包括在內。”葉秋指著胳腮胡大漢說道。
　　這句話算是把胳腮胡徹底地激怒了，壹拳捶在桌子上，將鐵制的桌子捶地咚咚作響。瞪著葉秋的眼睛兇光閃爍，說道：“好小子，妳有種。今天就照妳說的做。如果妳能打贏包括我在內的八個人，我不僅讓妳進入唐氏，我這保鏢隊副隊長的位置也讓給妳了。”
　　“老呂，別亂來。這小子有些邪門，我們不能招進來。還有，保鏢隊副隊長的工作職務是安保部安排的，妳說讓就能讓了？”短寸頭男人趕緊阻攔道。
　　“老曲，妳他媽的別管我。我今天不把這小子給揍地死去活來，我就不姓呂。這小子太囂張了，我都不敢打包票搞定八個，他卻說連我也包括在內摞倒八個人。妳能打倒八個？如果他說地是真的，這保鏢二隊地副隊長位置我也確實沒臉再幹下去了，讓給他得了。”
　　“老呂，妳別太沖動。”
　　“我沒有沖動。不揍他壹頓，我咽下這口氣。”老呂說著，拉開椅子站起來，對葉秋說道：“我也不欺負妳。保鏢二隊原來的兄弟我就不找了，就拉幾個今天才招過來的和妳練幾手。小子，使勁兒吧，出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不然，呆會兒動起手來，我可是要把妳往死裏揍。”
　　葉秋有些為難地搖頭，說道：“我沒吃過奶。”
　　老頭子說過，他是喝藥湯長大的。很幸運，他的體內沒有三聚氫銨，他的腎臟也沒結石。
　　胳腮胡差點被葉秋這句話給噎死，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小子擺明了是在調戲自己。他看起來貌似忠厚老實，其實骨子裏不是個好東西。心裏對葉秋更是氣憤不已。
　　胳腮胡跑到裏間，對那群等待著的面試成功者揮手說道：“弟兄們，還有個小測驗。出來七個人，咱們和人練練手。然後就可以是唐氏的正式員工了。”
　　嘩啦！
　　坐在凳子上的十個人都唰地壹下子站起來了，都紛紛舉手要參加測試。胳腮胡壹臉得意地選了七個看起來很有戰鬥力的，又安撫了剩余的三個落選者，向他們說明，即使沒有參加這個小測驗，仍然可以在唐氏工作，他們這才放下心來。
　　金融危機，退伍軍人和應屆畢業生是市場上淘汰率最高的兩個族群。能找到壹個在唐氏工作的機會，他們不得不小心謹慎。
　　在胳腮胡心裏，八個人應付壹個只會說大話地小子是分分鐘搞定地事兒。也沒有再另外找地方，將招聘室的房間門壹關，選了塊寬敞地場地，大家就擺開了架勢。
　　胳腮胡壹揮手，這些人就將葉秋給團團圍攏了起來。這次唐氏招聘保鏢，要求退伍軍人優先，這裏面大多數都是軍人，身手也差不到哪兒去。
　　“兄弟們，給我照死裏揍。”胳腮胡大聲吆喝道。
　　壹群人答應著，看著葉秋蠢蠢欲動。
　　葉秋舔了舔嘴角，心裏那團壓抑良久的怒火在燃燒。雖然他知道，這些人並不是很好地發泄渠道，他們太脆弱了。可是葉秋還是有種很渴望壹戰地沖動。
　　要是瘋子在就好了啊，那才是個很好的對手。
　　胳腮胡見到這群小子都圍著不攻擊，好像是等待自己先出手似的，啐罵道：“妳們這群混蛋，都他媽打啊。”
　　說話的時候，已經握著鬥大地拳頭向葉秋沖了過來。
　　葉秋臉上面無表情，心裏卻是閃現出壹絲激動神色。導演那個瘋子搞出來地事件讓他心裏壹直壓抑著壹團怒火，壓地越急，怒火越重。而藍色公寓也名存實亡，和唐果地關系搞地尷尬無比，寶兒被家裏安排進軍隊鍛煉，沈墨濃回蘇杭掌控沈家企業。
　　原本葉秋壹直以為自己是個沒心沒肺的人，徹頭徹尾地唯利主義者，可是，當三個女孩兒壹個個地離開後，葉秋的心裏也像是被抽空了壹般。思想麻木，做事都提不起精神。
　　有人說，愛上壹個人，可以忘記。可是習慣了壹個人，卻怎麽也無法忘記。習慣是比愛情更恐怖的東西。
　　葉秋已經習慣了她們的存在。
　　胳腮胡沖地最猛，也沖地最急，拳頭挾帶著風聲向葉秋那張看起來有些小厭惡地臉砸了過去。
　　咦，怎麽突然停了？
　　胳腮胡正想等著看到葉秋壹臉開花地樣子時，拳頭卻沒辦法向前推進了。
　　葉秋伸掌擋住胳腮胡的拳頭，然後單手壹握，猛地使力，將胳腮胡的身體向自己拉過來，壹個猛烈地膝撞，胳腮胡壹米九幾地身體就躬成了蝦狀，捂著肚子趴倒在地上。
　　這根本就是不成等級的戰鬥，葉秋如虎入羊群般，根本就沒有敵手。又出了四拳三腳，就將那剩余的七個家夥擊倒，他們或捂著臉，或捂著跨部，躺在地上痛呼呻吟。
　　葉秋體內地怒火根本就還沒來得及發泄，這些人就全都倒了。有些遺憾，卻也不能將這些人全部幹掉啊。
　　畢竟，他們都招聘來保護唐果和唐氏集團的。
　　古人雲：打人壹巴掌後，壹定要趕緊給人個棗子吃。
　　葉秋走過去將胳腮胡扶起來，說道：“妳沒事吧？”
　　“沒……什麽事兒。我說話算話，這副隊長是妳的了。”胳腮胡捂著肚子說道，漆黑地面孔還有些扭曲。但是看著葉秋的時候卻是有些畏懼。
　　這家夥是個變態。
　　“不用了。我不會管理，還是做保鏢吧。”葉秋拒絕了胳腮胡的好意。
　　保安二隊隊長曲意走過來，壹臉警惕地看著葉秋，問道：“妳學過功夫？”
　　“是的。跟我爺爺學過幾招。”葉秋回答道。
　　“難怪。”曲意點頭，說道：“帶上妳的相關證件，明天早上八點就可以過來報道了。”
　　“好的。”葉秋答應著。“我們的主要責任是保護唐……董事長的安全嗎？”
　　“唐董事長？”曲意冷笑著說道。“妳當什麽人都能接近唐董事長呢？她來了好幾天，我還只遠遠地看過壹眼呢。唐董事長是由保鏢壹隊負責保護，我們主要負責唐氏大廈的安危。”
　　葉秋壹臉錯愕。
　　保護唐氏？這招地到底是保鏢還是保安呢？
　　原來，沒有人介紹的話，想當個保鏢都這麽難。這年頭，伺候人的活也不是誰想幹就成的。
　　出了唐氏安保部地招聘現場，葉秋到廣場開了自己的東方之子。這輛車壹直是葉秋在開，唐果他們離開的時候，也沒想過要把車子給收回去。
　　不知道要是讓安保部地同事看到，壹個能買地起私車的人跑來應聘保鏢，他們會有什麽想法。
　　情不自禁地，葉秋又壹次將車子開到了藍色公寓的大門口，大門緊閉，大廳裏亮著燈，透明玻璃研究裏還能看到裏面有李嫂子忙碌地身影。
　　物是人非。
　　葉秋腦海裏翻來覆去的都是這個詞語。
　　希望她們壹切安好吧。
　　發動車子，調頭，藍色公寓地影子就越來越遠，就像身邊的那三個女孩子壹樣。
　　將車子停在金都大廈停車場，葉秋坐電梯上了十五樓。按了門鈴，沒想到裏面真有拖鞋跑動的聲音。
　　房間門打開，藍可心滿頭大汗地出現在門口，說道：“我正在打掃房間呢，沒聽到妳按門鈴的聲音。是不是等了很久？”
　　“沒有。才回來。”葉秋笑著搖頭。“買票了嗎？什麽時候回去？”
　　聖誕節過後，春節也就臨近了。春節是華夏國的傳統節日，闔家團聚地日子，每個人都希望能全家坐在壹起吃頓團圓飯。
　　水木大學已經在三天前放假了，藍可心早已經考完了期末考最後壹科，只是壹直不願意離開。每次葉秋問她什麽時候回去的時候，她都會找出各種各樣的理由推托。
　　雖然葉秋什麽都沒有告訴她，但是以女孩子的細膩，她仍然覺察到葉秋的情緒很不正常。
　　葉秋從藍色公寓搬出來後，就在這金都大廈買了套房子。三室兩廳，藍可心在學校放假後，也搬過來住，好方便照顧葉秋。
　　藍可心將拖鞋放在葉秋的腳邊，又將他脫下來的皮鞋放在鞋架後，說道：“本來是要定明天的車票。可是排隊的人太多，今天沒有買到。”
　　“晚上我幫妳去買票。”葉秋笑著說道。
　　“不用了。姑夫已經給我定機票了。今天晚上的。”藍可心臉上的不舍根本就沒辦法掩飾地住。
　　“機票？妳……上次來的時候怎麽坐火車？我還以為妳是為了扮窮人好方便帶學費呢。”
　　藍可心掩嘴嬌笑，說道：“我家在征州，沒有機場。如果坐飛機的話，還要轉乘火車。我嫌麻煩，就直接買了火車票。這次實在買不到票，爸爸整天在催我回去，姑夫就幫我買了飛機票。肚子餓了吧？我還沒做飯呢。妳先喝些綠豆湯，我現在就去做飯。”
　　葉秋壹把拉住藍可心，說道：“我不餓。妳也休息壹會兒吧。累地滿頭大汗。”
　　藍可心點點頭，聽話地在葉秋的身邊坐了下來。看著這個溫柔似水壹直在身邊照顧著自己的女孩兒，葉秋心裏滿是感激。
　　在所有人都離開時候，還有她默默地守候在自己身邊。
　　“葉秋，妳過年壹個人在這邊嗎？”藍可心小心翼翼地問道，像是害怕戳中了葉秋的傷口壹般。
　　“嗯。可能吧。”葉秋點頭。
　　春節？他對節日不是太敏感。或許是經歷的不同，他已經習慣了壹個人度過各種各樣的節日。
　　“要不……我留下來陪妳……，我的意思是說……妳壹個人可能不會做菜，我可以給妳做年夜飯。”說完這席話，藍可心已經羞的面紅耳赤，脖子上浮起壹層粉紅色桃花般的紅潤，睫毛撲閃撲閃地跳著，像是受驚的兔子。
　　葉秋拉住藍可心的手，欣賞著她這壹刻羞澀的風情，說道：“妳留下來陪我，妳爸怎麽辦？他也需要妳回去陪他啊。離開了那麽久，總是要回家看看。”
　　“可是妳呢？”
　　“我習慣了壹個人。”葉秋笑著說出這句話，眼睛裏還是有壹絲寂寥。萬家燈火慶團圓的時候，自己壹個人端著杯酒賞月，那樣的心境誰又能體會？
　　藍可心看著葉秋的眼神，心裏覺得酸酸地，說道：“葉秋，妳如果心裏難受話，可以將事情講給我聽聽。或許，這樣會好受些。我知道，妳壹定發生過什麽事。唐小姐呢？她們為什麽都要離開？”
　　唐果？
　　葉秋心裏滿是苦澀。這個可憐的女孩子，她也壹定很痛苦吧。當有人用槍指著父親的頭逼她向自己開槍時，她那絕望地眼神讓葉秋心疼不已。
　　這壹次，葉秋是真的相信唐果是愛自己的。如果不是自己給她壹個暗示，她壹定很難下地了手吧？她明明知道自己的身手可以避開她的子彈，卻仍然這麽猶豫。這不是愛情是什麽？
　　自己做了什麽，竟然讓她將自己的命擺在了和自己親身父親壹樣的重量。
　　有時候葉秋也會想起這樣的問題，如果有人用槍指著老頭子的腦袋讓自己對著唐果開槍，自己又能怎麽辦？
　　這是壹道自殺題。沒有答案的。甚至稍壹想起，就讓人疼痛無比。
　　“沒事兒。”葉秋笑著搖頭，將藍可心摟在懷裏。“失去的，我都會再找回來。”
　　藍可心不再言語，卻用盡身體全部地力氣抱著葉秋的腰。像是這樣才能共同承擔葉秋所承受的苦痛壹般。
　　如果，苦難也能夠轉移多好啊。
　　天福醫院是燕京壹家私人醫院，位於天雲山附近，依山傍水，風景優美，醫療設置處於國際壹流水平。這家醫院不對平民開放，只接受社會商界精英或者政界高官，壹些退休地老幹部不願意去北戴河，也會選擇在這兒療養。
　　在靠近天雲湖旁邊的壹個房間內，壹個清秀明艷地女孩坐在病床邊。黑色的精致套裝包裹著修長玲瓏地身材，腳下是黑色的高跟皮鞋，那尖利地鋒銳不僅不讓人害怕，反而有種莫名的興奮感。黑色絲襪交叉著壹條條弧線，像是在男人的心中抓出壹條條癢痕，恨不得跪下來親吻她的鞋跟。
　　碎發，膚色白嫩滑膩，表情堅毅，女孩兒正是最近財經媒體每天熱炒的唐氏集團新總裁唐果。
　　唐果入主唐氏，這是財經界近段日子以來最大的新聞。所有的媒體和分析人士都對她不看好，眾口壹詞地認為這是唐氏衰退地先兆。唐氏控股地幾家上市公司股票大跌，董事會反對的聲音也非常強烈。如若不是唐家持有唐氏絕對的股權，董事會主席的位置又怎麽能輪到她這麽壹個年僅二十歲的小女孩兒？
　　內憂外患，汪伯重傷在床，父親生死末蔔，唐果的壓力可想而知。她已經好幾天都沒合眼呢，她要以最快的速度來熟悉並且融入唐氏，並且將它帶入快速發展的軌道。
　　她知道父親壹直都對自己心懷期待，她不能讓父親失望。
　　“瑪麗，妳出去吧。我要和父親單獨呆壹會兒。”唐果對站在身後的專職秘書說道。這個瑪麗是父親為她培訓好的人材，能力出眾，而且忠誠度極高，唐果進入唐氏後，就將她提為自己的專職秘書。
　　也正是因為唐布衣提前做好了準備，在那麽多人的搗亂，她還能保持著諾大集團地正常運轉。
　　“是。總裁。”瑪麗答應著，退出了房間，並輕輕地幫她帶上了病房門。
　　唐布衣躺在病床上，天鵝絨的被子仿佛沒有任何重量地蓋在他身上。臉色蒼白，沒有壹絲血色。眼睛緊閉，原本胖乎乎的臉也凹陷下去。額頭上還有紗布包裹著的傷口，醫生說還有兩天才能拆線。
　　唐果看到父親成了這個樣子，心裏又是壹酸，眼淚又忍不住地落了下來，順著臉頰滑落，滴進嘴裏，滿口地鹹澀。
　　將白色的絨被向上拉了拉，幫唐布衣按了按被角，抹了把眼淚，唐果輕聲說道：“爹地，原來我總怪妳不陪我，整天忙著工作。現在我才知道，原來坐在這個位置上，要有那麽多的事情要做。我已經三天沒有睡覺了，好累，也好想睡，可是壹閉上眼睛，就不停地做噩夢，壹個連著壹個。”
　　“爹地，我不想向葉秋開槍。我也不想讓妳死。可是我要怎麽辦啊？我每天晚上做夢都夢到葉秋壹臉是血地看著我，我向他解釋，他也不願意聽。我是喜歡他的啊，好喜歡。可是，我竟然對他開槍，這樣是不是對愛情的背叛？我對他的感情已經不純潔了，我已經沒有資格再喜歡他了，對不對？爹地，妳告訴我啊。我沒有愛過，妳告訴我如何去愛。”
　　“爹地，寶兒走了，她走的時候都沒有見我，只是給我發了壹條信息。墨濃姐姐也走了，可是我不敢去送她。我向葉秋開槍，她壹定會怪我。我每天都會到藍色公寓門口去看看，總是想起以前的日子。我多想還能像以前壹樣啊。每天早晨起床都能吃到墨濃姐姐的早餐，每天和寶兒壹起玩遊戲，我們可以聯手欺負葉秋……可是再也回不去了。爹地，藍色公寓的人全都走了，只剩下我壹個人。”
　　末經人事的小女孩兒肩膀上壹下子扛著這麽重的東西，再也承受不住了，唐果趴在父親的病床邊泣不成聲。
　　良久，仿佛像是把淚水都流盡了，唐果才擡起頭，從旁邊的包包裏抽出紙巾擦拭臉上的淚漬，又恢復了剛才鎮定自若的表情。
　　她現在是唐氏集團的新任總裁，代表著唐氏集團的利益，不能讓外面的人看到她地軟弱。
　　唐果走到窗邊，拉開鵝黃色充滿暖意的窗簾，推開窗戶，清新的空氣立即充斥進房間。
　　不遠處就是天雲湖，壹望無際，波光鱗鱗，像是無數白鯉在湖面上露出脊背。天空蔚藍，寒風卻刺骨。唐果衣著單薄，冷風灌進她精致的西裝小外套和白色的荷花邊圓領襯衣裏面去，全身都起了壹層雞皮疙瘩。
　　仿佛這樣的懲罰能讓她心裏好受壹些，猶如贖罪。
　　“葉秋，我不能愛妳，那妳就恨我吧。這樣，誰也不能把誰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