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1章 對峙和戰鬥

　　哈利屏息，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今夜有食死徒闖入霍格沃茨，艾文不在這裏，鄧布利多又失去了魔力，只能由他來保護，哈利緊了緊手中的魔杖。下壹秒，門突然被撞開了，壹個人闖了進來，同時喊道，“除妳武器！”
　　還沒有等哈利有所反應，他的身體頓時變得十分僵硬。
　　他感到自己跌跌撞撞地退到塔樓的圍墻邊，像壹座雕像壹樣立在那裏，渾身動彈不得，也說不出話來。
　　他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除妳武器”並不是壹個冰凍魔咒啊！
　　這時，就著黑魔標記的綠光，他看見鄧布利多的魔杖在空中劃出壹道弧線，飛出了圍墻外，他明白了……
　　鄧布利多用無聲咒定住了哈利，他念這個咒語用去的壹秒鐘時間，使他失去了保護自己的機會。
　　但哈利不明白，鄧布利多為什麽要定住自己？
　　他現在的魔力十分珍貴，全都在和雙蛇杖的力量抗衡，為什麽要用在自己身上？！
　　此時，鄧布利多背靠圍墻站在那裏，臉色慘白，但仍然沒有表現出絲毫的驚慌或憂慮。
　　他只是望著那個除去他武器的人，平靜地說道，“晚上好，德拉科。”
　　馬爾福朝前逼迫幾步，迅速打量了壹下四周，想看看除了他和鄧布利多之外是否還有別人，他的目光落在第二把掃帚上。
　　“還有誰在這兒？”
　　“我正想問妳這個問題呢，妳是壹個人在單獨行動嗎？”
　　在黑魔標記的綠光下，哈利看見馬爾福那雙淺色的眼睛又盯住了鄧布利多。
　　“不是。”他說，“有人支持我，今晚食死徒闖進了妳的學校。”
　　“很好。”鄧布利多說，就像馬爾福給他看了壹份雄心勃勃的作業計劃，“是妳想辦法把他們放進來的，是嗎？”
　　“沒錯！”馬爾福說，他的呼吸有些急促，“是我放他們進來的，就在妳的眼皮底下，妳壹直沒有發現！”
　　“多麽巧妙，確實出乎我的預料，但並不是在這方面。”鄧布利多說，“事實上，我剛才在空中聽到了壹陣咆哮聲，聽上去很可怕、很刺耳，看來這位來訪者的脾氣不太好。好吧，如果我沒有聽錯，那應該是芬裏爾·格雷伯克的聲音。坦白的說，我因為這件事而感到震驚，妳居然請他到妳的朋友們居住的學校裏來。”
　　“我沒有，我、我是和他有合作，但我不知道他要來。”馬爾福喘著氣說，表情好像壹個做錯了的孩子，隨即閃過了壹絲倔強，“他是來找梅森報仇的，其他人……”
　　“很抱歉打斷妳！”鄧布利多溫和地說，“冒昧問壹句，妳說的其他人，妳的朋友們，他們此刻在哪兒呢？妳好像孤立無援啊。”
　　“哼，他們碰到了妳安排的警衛，在下面搏鬥呢。”馬爾福說，“但不會耽擱太久的，今天晚上來的人遠遠超過妳的布置……我自己先上來，我、我要完成壹項工作。”
　　“好的，那妳就動手幹吧，我親愛的孩子。”
　　沈默、沈默、良久的沈默！
　　馬爾福遲疑著，他舉起魔杖的手似乎有萬鈞之重。
　　哈利被囚禁在他的隱形衣下，身體動彈不得，他眼睛望著面前的兩個人，耳朵專心地聽著遠處食死徒們搏鬥的聲音。
　　艾文和他們分開已經有壹會兒了，他應該遇到芬裏爾·格雷伯克了，只要再堅持下去，他就會趕過來。雖然鄧布利多說他要離開這個世界，但哈利看不出校長為什麽要死在馬爾福手下。
　　只要在堅持壹會兒，艾文知道他們在這裏，還有希望。
　　馬爾福只是呆呆地望著鄧布利多，他似乎沒有勇氣動手……
　　……
　　半空中，艾文掉轉飛天掃帚向格蘭芬多塔樓飛去。
　　他飛進塔樓外側那壹條走廊的窗戶，身體從飛跳掃帚躍出。
　　艾文在半空中阿尼瑪格斯變形，變成了黑貓，迅速向休息室跑去。
　　因為狼人芬裏爾·格雷伯克的咆哮聲，整個城堡所有人已經被完全驚醒，雖然眼前的走廊壹個人都沒有，但艾文聽到了遠處主樓梯那裏傳來了打鬥的聲音，轟隆隆的響聲和念咒的聲音，鳳凰社的警衛、霍格沃茨的教師們已經和入侵者戰鬥在壹起。
　　前方這時也傳來了女孩子的喊叫聲，艾文有些焦急，他沒有聽清楚這是誰的聲音，如果格雷伯克遇到了學生……
　　應該不會是伊萊恩，但如果是赫敏……
　　他加快了速度，轉過壹個拐角。
　　終於，艾文在走廊盡頭休息室外面的大廳裏看到了赫敏、金妮和壹群面色蒼白的低年級學生，還有站在他們對面五個食死徒。
　　最引人註目的，是五人中間的那個。
　　他四肢修長，灰色的頭發和絡腮胡子都紐結在壹起，那件食死徒的黑袍子很不舒服地緊緊勒在身上。他正揚起頭大聲咆哮著，聲音古怪，是壹種嘶嘶刺耳的咆哮，猙獰而可怕！
　　除此之外，還有他身上散發出壹股沖鼻的怪味兒，混雜著泥土味、汗味，以及毫無疑問，是血腥味。
　　他握著魔杖，那骯臟的手指上留著長長的黃指甲。
　　是狼人芬裏爾·格雷伯克……
　　……
　　天文塔上的僵持和沈默扔在繼續，哪怕下面的戰鬥已經進入白熱化，哪怕鄧布利多已經沒有魔杖，哪怕他實際上已經虛弱到再也使不出壹個簡單的魔法，但馬爾福卻壹直在猶豫。
　　他呆呆地望著鄧布利多，鄧布利多竟然不可思議地笑了。
　　“德拉科啊德拉科，妳不是壹個殺人的人。”
　　“妳怎麽知道？”馬爾福立刻問道，似乎壹直在等著這個問題。
　　顯然，他似乎也意識到這句話聽上去多麽幼稚，在黑魔標記的綠光下，哈利看到他的臉紅了。
　　“妳不知道我的能力。”馬爾福說，語氣變得兇狠起來，這讓看起來有些虛張聲勢，“妳不知道我都做了什麽！”
　　“噢，我當然知道。”鄧布利多和藹地說，那語氣好像在和馬爾福討論壹個作業上的小問題，“在過去的壹年中，妳做了很多，比如妳差點殺死了凱蒂·貝爾和羅恩·韋斯萊。當然，還有很多失敗的謀殺計劃。整個這壹年妳都在想辦法殺死我，而且越來越迫不及待。原諒我這麽說，德拉科，但是妳的做法很蹩腳，真是太蹩腳了，我簡直懷疑妳有沒有用心去做。說句實在話，這可不是壹個進入高級班的霍格沃茨學生應有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