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盧卡斯（4）

　　“所以說，約翰尼先生，妳目睹了整個車禍事故發生的過程。”
　　“是的！”
　　“那麽，妳可以為我們詳細的描述壹下當時的情況嗎？”
　　“好的！當時，從長島方向快速的駛來了三輛汽車。像是這樣的並排行駛著！然後，又有壹輛汽車超過了這三輛車，開到了這三輛車的前方！當他們開到女王大道位於曼哈頓和布魯克林區的交叉口的時候，被夾在中間的那輛車忽然間就發生了變速轉向。”
　　“然後呢？約翰尼先生，告訴大家，然後發生了什麽事情？”
　　“然後，當這輛被夾在中間的車輛發生變速轉向的時候，壹輛從後面追上來的車被撞中了車頭，接著後面追上來的那輛車就出現了翻車！而原本行駛在左邊的車輛，也因為這輛車的變向被撞中了側面。在那輛發生變速轉向的車超越過去的同時，並行在這輛車邊上的兩輛采訪車同時發生了側翻！”
　　“約翰尼先生！妳說並行在邊上的是兩輛采訪車？妳當時就知道這件事情？”
　　“不～我不知道。我當時倒是沒有太註意，我只是知道那輛車輛印著文字！後來看了新聞，才知道這兩輛首先發生側翻的車輛，是《國家詢問報》的采訪車和《紐約郵報》的采訪車。”
　　“約翰尼先生，請看壹下這兩張圖片！請問，這是不是妳口中所說的兩輛采訪車！”
　　“是的。沒有錯！”
　　“那麽這壹張圖片！”
　　“這是那輛被撞中車頭的采訪車！”
　　“接下來的這壹張呢？”
　　“這是那輛發生變速轉向的車輛！”
　　“謝謝妳！約翰尼先生！法官先生，我的問題問完了！”湯姆·斯奈登很是優雅的對著大法官勞倫斯·布拉德福德示意了壹下，然後坐回了他的座位。
　　這是女王大道連環車禍案的第壹次開庭審理，距離疑犯傑瑞·羅斯切爾被關押在雷克島監獄已經事隔兩月。在所有不利的矛頭都指向我們的主角傑瑞·羅斯切爾的時候，以重信五月為首的日本律師團以及傑瑞的辯護律師艾米莉·斯丹尼都認為庭外協商和解才是比較明智的選擇。認罪當時是不可能的事情。不過，由於女王大道連環車禍事件已經牽扯到了人命，已經從民事案件升級成了刑事案件，所以庭外協商和解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不好意思，事情的起因並不在我，我只是不過是事件中的壹個不確定因素而已！因此而要我承擔所有的責任，並為此償付壹筆不菲的財物與精神損失，對不起，我辦不到！我不會讓瘋狗湯姆·斯奈登如願，也不會讓那群狗仔如願！我已經對這些家夥忍了太久時間了，這壹次想要我妥協，門都沒有！既然他們要玩，我就陪他們玩到底！”傑瑞話裏透出的永不妥協讓重信五月無可奈何。
　　“妳覺得8條美國公民的生命值多少錢，妳覺得在此次女王大道車禍事件中受傷的43人，他們又將任何面對他們的損失？妳所謂的和解提議只是壹紙笑話，艾米莉·斯丹尼小姐，回去告訴那個東方來的小子，讓他洗好屁股，等著進監牢吧！那裏面，會有很多友好人士會喜歡他這樣的家夥的！”瘋狗湯姆·斯奈登的話，讓艾米莉·斯丹尼直接將手中的提議砸到了他的臉上，並因此收到了壹份來自瘋狗方面的投訴。對此，艾米莉·斯丹尼本人表示，這樣的瘋狗應該讓城管直接拉進動物收容所，並予以就地槍決，就地掩埋，同時，還要進行隨地消毒，以防止狂犬病病原體變種的出現！
　　世達律師事務所方面表示，在這壹點上，艾米莉·斯丹尼小姐有自由發表言論的自由，至於言辭之中所說的瘋狗是誰，他們根本就不清楚！湯姆·斯奈登先生如果自認為是四處咬人的瘋狗的話，他們也毫不介意，這也是湯姆·斯奈登的人身自由，他們無權幹涉！除此之外的誹謗、汙蔑以及公然襲擊壹說，湯姆·斯奈登先生，我們世達不介意和妳搞壹場民事訴訟，如果妳的時間比較多的話。
　　湯姆·斯奈登雖然傻，卻還是知道強龍不壓地頭蛇這樣的道理。何況，他現在需要集中精力去對付女王大道連環車禍事件的主角，根本就沒有太多的功夫去應付其他人。最後，艾米莉·斯丹尼用文件夾猛砸湯姆·斯奈登，致使這壹位聖芭芭拉來的新檢察官臉部受傷的事件，在艾米莉·斯丹尼小姐象征性的償付了壹刀美元後，不了了之。
　　用傑瑞的話來說，這條瘋狗只能用壹個字來形容，那就是賤。
　　勞倫斯·布拉德福德扶了扶眼鏡，用眼神示意坐在另外壹側的艾米莉·斯丹尼開始她的詢問。
　　“So～約翰尼先生，我想請問妳，對於車禍當場發生的事情，妳確定，妳沒有遺漏任何壹個關鍵的地方？”
　　“是的，斯丹尼小姐，我確定。”
　　“比如說，那兩輛後來翻車的采訪車有沒有對中間的那輛車，也就是我的當事人的路虎進行擠壓或者碰撞的趨勢？又或者采訪車裏面的記者有沒有對我的當事人做出違反交通法規的舉動？比如說……”
　　“反對～法官先生，辯護人這是在誘導控方證人。”湯姆·斯奈登壹聽到艾米莉·斯丹尼的問話，立刻就站起來反對。
　　艾米莉·斯丹尼根本就沒有搭理湯姆·斯奈登，而是變換了壹個問題，繼續她的盤問。
　　“請問壹下，約翰尼先生，當妳目睹這壹切發生的時候，時間大概幾點？”
　　“早上8點。”
　　“為什麽可以這麽肯定是早上8點？”
　　“因為那個時候，女王大道上香奈兒精品店內的時鐘正好響了8聲。”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妳在早上8點的時候，目睹了車禍發生的全部過程。”
　　“可以這麽說。”
　　“法官大人，各位陪審團成員，女王大道連環車禍事件從發生到停止，前後總共半個小時時間！上午8點到8點15分這個時間，屬於車禍事件的後半段！也就是說，控方證人喬伊·約翰尼先生只目睹了車禍事件的後半段！他並沒有目睹車禍事件的完整過程……”
　　“我反對！這是辯護人無端的猜測。”
　　“法官大人！車禍事件的發生並不能單單的從車輛側翻開始，而應該從整個車禍事件的誘因開始。車禍事件的誘因，就是《國家詢問報》的采訪車和《紐約郵報》的采訪車對我的當事人進行了高速追逐。我的當事人之所以會讓司機變速轉向，就是為了擺脫這兩輛采訪車的控制。下面，我將傳喚整個事件的親歷人，艾薇兒·拉維尼小姐。”
　　“我反對！法官大人，艾薇兒·拉維尼小姐只有10歲，根據聯邦法律，10歲以及10歲以下的兒童不得出庭作為證人。而且艾薇兒·拉維尼小姐與本案的被告關系過於密切，她能夠來到紐約留學，完全是得到了本案被告的個人資助，所以艾薇兒·拉維尼小姐的證詞，很可能帶有壹定的偏向性。”
　　“法官大人。艾薇兒·拉維尼小姐是本次連環車禍事件的當事人之壹，車禍發生時，她和我的當事人同乘壹輛汽車，十分清楚事件發生的整個過程，可以說，她也是本案的受害者之壹。拉維尼小姐雖然只有10歲，但是她的心智發育十分優秀，在明辨是非方面，有著極強的個人見解。她完全有可能擔當本案的辯方證人。如果因為拉維尼小姐與我的當事人關系過於密切，而拒絕拉維尼小姐，法官大人，我是否也有權力反對湯姆·斯奈登先生將那些受傷的記者推上證人席的行為呢？”
　　勞倫斯·布拉德福德看了壹眼昂首站在他面前的艾米莉·斯丹尼，“反對無效。辯護人可以傳喚艾薇兒·拉維尼小姐，不過鑒於拉維尼小姐的年齡只有10歲，對於拉維尼小姐的證詞，本席會保留個人意見。”
　　“法官大人，控方請求休庭。”原本以為可以直接駁回艾米莉·斯丹尼將艾薇兒·拉維尼推上證人席請求的湯姆·斯奈登只能是以休庭作為救命稻草！他現在需要做的，就是等，等那群全身繃帶的記者和那個已經轉變成汙點證人的司機的到來。
　　艾薇兒還是第壹次走上刑事法庭，雖然是作為證人，不過刑事法庭上的氣氛還是讓她比較緊張。旁聽席的壹側完全是支持傑瑞·羅斯切爾的，這其中包括大部分的粉絲，壹部分的同事，壹部分的親友，外加壹部分特立獨行的記者，比如說《美國周刊》的巴裏·基林貝克，而另外壹側，則完全是傑瑞·羅斯切爾的反對者，那群呱噪的媒體人，以及在此次女王大道連環車禍事件中的受害者，那些依然打著繃帶裝可憐的記者！
　　當艾薇兒·拉維尼推開法庭的大門，在法庭工作人員的陪護下走進來的時候，這群反對派和支持者們紛紛轉過了他們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