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二十三章 好人？壞人？

　　楊凡帶著疑惑上了樓，打開房門，赫然發現雷婷正坐在客廳裏的沙發上。
　　“大半夜的，妳不睡覺坐這幹嘛？”楊凡愕然問了壹句，準備回自己臥室拿換洗衣物洗澡。
　　嗯？這丫頭的眼神不太對勁啊？
　　“幹嘛這麽看著我？”楊凡站住了腳步，問道：“我跟妳有什麽深仇大恨？”
　　雷婷不僅是沒有回答楊凡的話，更是用壹種在蘇夢臉上出現過的，咬牙切齒，恨不得把楊凡抽筋剝皮的眼神看著楊凡，雷婷的臉色更是陰沈的嚇人。
　　楊凡感覺雷婷這次好像是真的動怒了，而不是跟以前壹樣，自己哄兩句就能過去的。
　　“嗨，說話啊。”楊凡看到雷婷不說話，又說了壹句。
　　雷婷這才深吸壹口氣，似乎是在平息自己心中的怒火，開口問道：“我問妳，妳是不是進過我房間了？”聲音冰冷，讓人聽來感覺墜入了冰窟之中。
　　“沒有，絕對沒有。”楊凡立刻毫不猶豫的搖頭否認！雖然自己是進過雷婷的房間，可這種事打死也不能承認啊！這要是承認了，豈不是無端挑起戰火？
　　不過，這丫的是怎麽知道的？
　　“小人！”雷婷氣沖沖的站起身來，指著楊凡的鼻子罵了這麽壹句，隨即走回自己的臥室，“咣當”壹聲重重摔上了房門。
　　楊凡怔怔的站在客廳裏，有些目瞪口呆了，看雷婷這樣，明顯是在等自己回來質問自己！可就問了這麽壹句，罵了自己是小人以後，就回自己房間了？這丫的腦子有病了？
　　楊凡輕輕搖了搖頭，走回自己臥室拿了換洗衣物洗澡去了。時間不長，楊凡洗完澡回到自己的臥室，躺在了床上。
　　“我進她臥室的時候，她也沒在家啊？我也沒動她房間裏任何東西啊？她到底是怎麽知道我進她臥室的？”楊凡在心裏默默想著，滿腦子裏充斥著的，就是這些問題。
　　迷迷糊糊中，楊凡沈沈睡了過去。直到壹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楊凡才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看到墻上的掛鐘，楊凡立刻壹個骨碌爬起身來。
　　糟了，要遲到了！
　　楊凡火急火燎的穿著衣服，嘴裏喊著：“來了，來了。”
　　看來，楊凡已經慢慢適應了學生的身份。
　　楊凡打開房門，看到的就是站在門外的肖靜怡。
　　肖靜怡看到楊凡睡眼惺忪的樣子，無奈的說了壹句：“妳早上就不能早起壹會啊？”
　　“嘿嘿，稍等，稍等。”楊凡說著話，轉身去衛生間洗漱完畢，再次充當了周英的座駕，背著周英，與肖靜怡壹起朝學校的方向而去。
　　並不是楊凡不想早起，而是昨晚睡覺的時候實在是太晚了，根本起不來。
　　“妳不是和雷婷合租嗎？她早上就不叫叫妳？”周英趴在楊凡背上，問了這麽壹句。接連兩個早上，都是肖靜怡去敲楊凡的房門叫楊凡的。
　　“合租是不假，但是我跟她相處的不太融洽。”楊凡嘿嘿壞笑著說道。
　　“不是吧？竟然能有人和妳相處不太融洽？”周英壹臉不相信的神色，說道：“跟妳合租在壹起多有樂趣啊！雖然妳的嘴是貧了點，可總能逗人笑，會多很多樂趣。這雷婷怎麽會跟妳相處不融洽呢？”
　　聽到周英這話，肖靜怡輕輕搖了搖頭，周英顯然是站在楊凡這壹邊了。不過，這也怨不得周英，畢竟她和雷婷並不熟，和楊凡倒是挺熟的。
　　“誰說不是啊。”楊凡立刻深以為然的說道：“不過也沒法說，雷婷就是壹個不怎麽愛開玩笑的人。要不，咱倆合租得了？妳跟雷婷換換，哥每天看著妳，也養眼不是？”
　　“去，沒個正經！”周英嘴裏雖然這麽說著，可心裏卻是很開心。楊凡最後那句話，豈不是明顯的在誇周英比雷婷漂亮？
　　不知不覺間，三人就到了學校。肖靜怡依舊是先走壹步，讓班裏的女生幫忙帶周英進教室。
　　上課時間，正是楊凡補充睡眠的最佳時間。第二節課，楊凡沒在教室裏繼續睡覺，而是去了柳晴的校醫處。楊凡明白，昨晚柳晴雖然沒多問什麽，可不代表她心裏沒想法。
　　“柳老師。”楊凡嘿嘿笑著，站在校醫處的門外跟柳晴打了壹個招呼。
　　“站門口幹什麽？快進來啊。”柳晴笑了笑說道。
　　楊凡走進了校醫處，順手關上了房門，說道：“柳老師，麻煩妳給我擦擦紅花油吧？昨晚我可被揍慘了，渾身酸痛！我這是舊傷未好，又添新傷了！”
　　柳晴輕輕笑了笑，指了指裏面的單人小床，說道：“脫了衣服趴在那。”
　　楊凡依言趴下，柳晴悉心的給楊凡擦著紅花油，楊凡那隱形的紋身再次顯現，柳晴看著楊凡身上的紋身，不自覺的就想起了昨晚楊凡所做的壹切。心中對楊凡這個學生的疑惑更深，不過，她卻是什麽都沒問。
　　因為此時的柳晴，也無法說出她除了對楊凡的疑惑感之外，到底還存在了什麽感覺。她無法把楊凡區分到好人和壞人這兩大類裏。
　　如果按照柳晴自己對好人和壞人的區分，昨晚楊凡跟鷹哥他們那些人攪和在壹起，那壹定是要歸類在壞人裏面的。可昨晚楊凡卻是對自己揭穿了王東陽在自己啤酒裏下藥的事情，救了自己。這即使不能讓柳晴把楊凡歸類到好人李，也讓她無法再把楊凡歸類到壞人裏了。
　　楊凡閉著眼睛趴在床上，享受著柳晴那溫暖的小手給自己悉心的擦紅花油，淡淡的問了壹句：“柳老師，想什麽呢？”
　　“啊？沒什麽。”柳晴頓時壹驚，回答說道。
　　“呵呵，柳老師壹定是在想我到底是什麽人吧？”楊凡笑了笑，繼續問道。
　　雖然柳晴是在這麽想，可她卻並沒有承認，而是說道：“沒有。”不過，這兩個字說出來，就跟有氣無力似的，壹聽就可以聽出來，柳晴是在撒謊。
　　楊凡在這個時候反手輕輕拍了壹下柳晴的手，示意她已經不用再擦了，繼而站起身來，很認真的看著柳晴，說道：“柳老師，妳有這樣的疑惑是必然的事情。昨晚那些人看起來就不是好人，而我又跟他們認識，所以說，我也不是壹個好人。”
　　柳晴沒想到楊凡竟然對自己承認他不是壹個好人，怔了壹下，柳晴說道：“妳也不是壞人，昨晚妳還救了我呢！”
　　楊凡輕輕壹笑，柳晴這麽說，表示她也不認同自己是個好人。如果她認同自己是個好人的話，會直接說自己是個好人，而不是說自己不是壹個壞人。
　　看到楊凡笑，柳晴也跟著笑了壹下，卻是沒說話。因為她已經不知道該跟楊凡說些什麽，原本認為楊凡只是壹個普通的學生，可她見到的，卻是顛覆了壹切。楊凡顯然不只是壹個普通學生這麽簡單。
　　“柳老師，其實……妳沒必要這樣。”楊凡想了想，說道：“即使我是壹個壞人，也不會對柳老師做什麽壞事的。”
　　“我相信。”柳晴點了點頭。對於楊凡說的這壹點，柳晴完完全全相信。
　　頓了壹頓，柳晴又說道：“楊凡，妳就不能跟那些人劃清界限嗎？妳還是壹個學生，與社會上的人混在壹起，對妳來說並不是什麽好事。”
　　“我盡量。”楊凡言不由衷的說道，與鷹哥那些人劃清界限？這對楊凡來說，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柳晴也聽得出來，楊凡這話說的有些言不由衷，可是，她也只能說這麽多，其他的，柳晴也是無能為力。
　　“柳老師，妳就別擔心我了。”楊凡此時笑了笑，又說道：“妳還是多擔心擔心自己吧。”
　　“我？”柳晴詫異的說道：“我有什麽好擔心的？”
　　“現在這社會，亂的很。人心不古！”楊凡很認真的對柳晴說道：“妳太單純了，很容易就會掉進別人的陷阱的。昨晚的事情，豈不是很好的證明？萬壹真出了什麽事，妳能怎麽做？報警嗎？
　　到那個時候，什麽都晚了，妳已經受到了傷害！再自己沒有受到傷害之前全身而退，或者做好保護自己的舉動，才是最明智的。
　　有困難找警察，這就是壹句口號而已，是很扯淡的話。別的不說，現在在街上被搶包的報警，十五分鐘之內他們能趕來就不錯了。十五分鐘，來給人收屍？”
　　說著話，楊凡臉上露出了十分不屑的笑容，對柳晴繼續說道：“所以，現在這個社會，妳必須要學會保護自己。沒人能時時刻刻保護妳，包括妳未來的老公！他也會有自己的事業，或者自己的工作，不會時時刻刻呆在妳身邊。最好的辦法，就是妳學會自己保護自己。”
　　楊凡臉上的表情很誠懇，柳晴知道他這話是發自內心的，不由自主點了點頭，說道：“謝謝妳，我會的，妳……是壹個好人。”
　　聽到柳晴這話，楊凡笑了笑，說道：“謝謝妳這麽說，可我真的不是壹個好人。好了，柳老師，該道謝的人是我，謝謝妳壹次次的幫我擦紅花油，我先走了，再見。”
　　“妳身上的傷還沒好，記得再來，我幫妳擦紅花油。”柳晴站在校醫處的門口，朝著楊凡的背影喊了壹句。
　　楊凡擺了擺手，人已經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