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十七)意外
　　晚飯後我疲憊不堪地躺在床上，心裏默念：媳婦，妳千萬千萬別在折騰我啦。還好，靜竹很平靜地睡著，沒有壹點要練練的意思。也許她也對我失去新鮮感了，再加上四十幾的人啦，身體也不是說興奮就興奮，不管怎樣，只要不折騰就行了。
　　”哎，紫東，我到現在也搞不明白妳為什麽這麽喜歡我，按理說妳可以找比我年輕漂亮多的，演員也不成問題，可妳怎麽非我不娶呢，我實在難以理解，告訴我行嗎？“她睡不著沒話找話。
　　”甭管那麽多了，妳只要知道我愛妳就行了，怎麽像個小姑娘似的多愁善感起來。“
　　”我就是想知道……我真的不太老，還能看。“
　　”那是當然，我媳婦能不漂亮嗎，不漂亮我能那麽……妳嗎？“
　　”靜竹，演員的普通話是不是都要過國家二級？“
　　”對。“
　　”那妳給我讀讀‘軟’的發音，慢點，我考考妳的音節。“
　　”日-完-軟“
　　”不太準確吧。“
　　”噢，應該讀日-完-俺-軟，對嗎？“
　　”沒聽明白，再讀壹遍。“
　　”真笨，是日-完-俺-軟。“
　　”對，就是日—完—俺—軟，其實更準確的是日—完—妳—軟。“我故意把音節拉長，禁不住笑起來。
　　”妳，妳真該死，流氓透頂了。“她這才恍然大悟，粉臉飛紅，神態撩人，使勁用小巧的手擂著我的胸膛，要不是這幾天太累，我馬上就把她按在身下。
　　我抓住她的雙手不讓她動彈，咬著嘴唇直勾勾盯著她說：”靜竹，我越看妳越漂亮，真的很謝謝妳和我結婚，不然我會遺憾終生。“
　　”又瞎貧，不理妳了。“壹轉身睡了，真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女。
　　我並不是無聊到靠講黃段子來充幽默，只是感覺到我和靜竹之間有了壹道裂痕，唯壹的原因當然是我有了女兒。我們都明白，這是埋藏在我們婚姻的定時炸彈。也只有她在我心中有和靜竹壹樣重要的位置，靜竹明顯感到了這種威脅。隨著激情的慢慢淡去，生活也變的愈來愈蒼白。我想不時制造出小小插曲來給這日漸蒼白的日子來增添點顏色，不管效果如何。
　　我們的房事也越來越少，壹禮拜也就那麽壹兩次，每次都是簡單重復的勞動，連姿勢都壹模壹樣。也許人家夫妻也這樣，只是我們還沒適應而已。
　　有幾天，靜竹忽然買了許多大補的食品，說是要補秋膘，頓頓藥膳什麽的，快趕上李寶庫了。身體要求也愈來越多，每次都強迫我在那裏多停留壹會，可能是更年期的前兆，喜怒無常了，結果我為自己的不小心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接下來的幾天，她好像身體不舒服，臉老是發燙，量量體溫也不高，開始嗜辣酸，衛生間垃圾桶也不見了嫣紅的衛生巾。我好歹也見過豬跑，丫懷孕了！打死我也不敢相信！
　　我決定和她談談。
　　”靜竹，妳有什麽事瞞著我，對吧。“我幾乎直入主題。
　　”對，我懷孕了，我想有壹個我們自己的孩子，妳知道原因，我決不會流掉他(她)。“靜竹很鎮靜地說。
　　晴天霹靂終於炸響，我像壹頭受傷的狼壹樣，怒火萬丈，又不知向誰發泄。
　　”妳，妳明天去流掉，要麽離婚。妳不為我想，總要為妳自己想想吧，妳這個年齡生育多危險妳知道嗎！“我憤怒的無以復加。
　　”決不會，就算離婚，我咨詢過了，醫生說我的身體沒太大的問題。“靜竹異常堅定地回答，好像她看透我離不開她似的。我眼前發黑，壹陣天旋地轉，怎麽會這樣，我竟沒發現她的陰謀，聰明壹世，糊塗壹時啊！血的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