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六十三章 深處

　　八個人沿著壹片漆黑而且錯綜復雜的通道壹直往裏面走的時候，唯壹的光源就是他們手上的電筒或照明器。
　　在這前路未蔔的情況下，大部分人都失去了說話的興趣，只是默默地向前走著。
　　感到有些不安的艾妮絲走過來悄悄地拉了壹下喬汨的衣袖小聲問：“餵，現在我們怎麽辦？”
　　正在想著事情的喬汨看了她壹眼，然後說：“之前不是說過了嗎？去找降下出口鐵門的機關，又或者另外去找壹個出口。放心吧，我們壹定可以出去的。”
　　聽到他最後壹句充滿安慰味道的話，金發少女不知為什麽突然感到自己的心跳加快了不止壹拍，而且臉上還有種微微發熱的感覺。
　　輕輕地咬了壹下嘴唇，艾妮絲顯得有些不自然地問：“那我們還去尋找馬爾蒂尼神父的下落嗎？”
　　“這個只能碰運氣了，現在我們要先考慮如何出去才行。等出去以後，我想最好馬上報警，然後讓警方派多壹些人下來搜索比較好。與這些相比，現在我比較在意的反而是那個封住了出口的機關。”
　　“為什麽？”艾妮絲有些不解地問。
　　喬汨回答說：“妳不覺得有些奇怪嗎？在壹個這樣的天然巖洞下面，竟然裝置了這麽龐大的機關。雖然只是簡單地將壹扇鐵門從地下升上來，但是那扇鐵門至少有幾十噸重，這種機關並不是普通人能夠制造得出來的，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跟財力。
　　如果說，火爐裏面那扇用來掩蓋的鐵板只是壹種掩眼法地話。那這扇鐵門就是為了不讓別人進來又或者是為了將裏面的人關起來而專門制造出來的特殊機關。不過有壹點是可以肯定的，這裏絕對不是什麽德川幕府統治末期的秘密埋金處。”
　　由於周圍壹片安靜，雖然喬汨說話的聲音不大，但其他人能夠聽得壹清二楚。聽到他最後那句話，北鬥研究所的所員安山次郎忍不住開口問：“任先生，為什麽妳這麽肯定這裏不是埋金處？”
　　喬汨淡淡地說：“妳認為德川幕府時期的煉鋼技術能夠制造這麽巨大地鐵門嗎？就算能夠制造出來，他們又如何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這麽重的鐵門運到這裏來？我剛剛檢查過那扇鐵門，可以肯定那是現代煉鋼技術才有可能制造出來的東西。所以，這裏絕對不可能是什麽德川幕府時期的秘密埋金處。”
　　聽到這個答案，北鬥研究所的所員北橋和夫跟安山次郎頓時露出了無比失望的表情。
　　當幾個人繼續往前走的時候，金發少女突然感到有什麽東西從自己的腳上飛快地爬過……
　　這種既陌生又熟悉地觸感令到她全身的血液壹下子都沖到了頭上來，因為她小時候也遇到過這種可怕的事。
　　在聽到身後傳來金發少女突然發出“啊！”的壹聲尖叫時，喬汨正想問她什麽事。
　　但就在這時，壹個充滿幽香地柔軟身體突然壹下子就撲到了他的背上，並且對方還用兩只小手從後面緊緊地抱住他的脖子不放。
　　“有老鼠……剛剛有老鼠從我腳上爬過……是真的。真的有老鼠從我腳上爬過……”金發少女嚇得連聲音也顫抖起來。
　　沒錯，這正是深藏在艾妮絲心中的秘密之壹，那就是她不僅怕幽靈這種看不到摸不著的東西，而且還怕老鼠。
　　這跟她小時候的壹次可怕經歷有關。在她還只是個七歲的小女孩時。有壹天午睡醒來的時候，剛壹睜眼就看到壹只老鼠正在她身上爬來爬去……
　　自此以後，艾妮絲就對老鼠有著巨大的恐懼感。但在經過姐姐阿曼妮絲的不斷訓練下，她終於慢慢克服了這個弱點，但是這也只限於看到老鼠不會太過害怕而已，並不表示她能夠忍受老鼠從她身上爬過。
　　有點頭痛地抓了抓頭，喬汨對著像只無尾熊壹樣整個人掛在他背上的金發少女說：“老鼠已經走，可以下來了嗎？”
　　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整個人掛到他背上的艾妮絲立刻臉紅耳赤地從他身上跳下來，然後結結巴巴地辯解說：“我……我剛剛只是……只是……只是壹時大意而已。沒錯。只是壹時大意而已。妳笑什麽？不準笑！”金發少女惱羞成怒地瞪著他。
　　就在這時，喬汨突然看著她的腳下說：“呀，好大壹只老鼠。”
　　“啊！”壹聽到這句話，金發少女在尖叫地同時，壹下子撲到了他的身上，而且為了不讓自己掉下來。再次用兩只手緊緊地抱住他的脖子，整個人又像只無尾熊壹樣掛在他的身上，只不過這次掛的位置由喬的背面換成了正面。
　　“不好意思，剛剛看錯了，原來不是老鼠，只是壹團陰影。”喬汨壹臉誠懇地看著她。
　　“妳……妳……”金發少女氣得渾身發抖，壹時間甚至忘了從他身上下來，仍然像只無尾熊壹樣掛在他的身上。
　　喬汨微笑說：“我知道了，妳這次又是壹時大意。不過話說回來，妳還真容易大意呀。請問。可以下來了嗎？”
　　快被氣瘋了的金發少女在壹眨不眨地瞪了他壹會後，突然做出了壹個令在場所有人都有些不敢相信的舉動。
　　只見，她突然張開小嘴壹口咬在了喬汨右邊的耳朵上。
　　艾妮絲地這個舉動不僅其他人想不到，就連喬汨本人也想不到，壹時間不禁楞住了。
　　但是很快地，當右耳傳來壹陣強烈的疼痛時，喬汨再也忍不住大聲鬼叫起來，“妳這殺千刀的死丫頭，竟然敢咬人？妳是狗呀？快松嘴！聽到沒有？啊……”
　　看著仍然緊咬著喬汨右耳不放的金發少女跟不斷大聲鬼叫著的年輕男子，其他人就算是心情再不好，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們並不知道，其實艾妮絲早就想這樣幹了。只是之前每當被這個壞蛋取笑的時候都只是有這種奇怪的沖動而已。但在被這個壞蛋氣昏了頭的情況下，她終於做出了這個她以後每當壹想起來都覺得無比丟臉的舉動出來。
　　當八個人走到壹個轉彎處的時候，突然看到前面有些奇特的亮光，這些亮光全都是由石頭的表面散發出來的，看起來就好像有無數只螢火蟲伏在石頭上壹樣。
　　“好漂亮呀。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這些巖石會發光？”在走到前面時，暫時忘記了剛剛那無比丟臉的壹幕地艾妮絲又驚又喜地看著那些如螢火蟲壹樣隱隱發光的石頭。
　　喬汨看了壹下那些石頭，然後說：“這些石頭裏面應該含有壹些磷或螢石之類的會發光的礦物質。所以會發光也不出奇。”
　　說到這裏，喬汨忽然將視線定在了巖洞西邊的壹幅巨大石壁上，然後壹動不動地望著上面。
　　站在他旁邊的布格拉斯此時也跟他壹樣，正以奇怪的眼神凝視著那幅巨大的石壁。
　　“那是什麽？壁畫嗎？”
　　“是呀，真的是壁畫。”
　　這時，有越來越來多的人也看到了石壁上面的東西，只見在那幅巨大的石壁上面，正繪有許許多多地奇怪圖案。
　　在照明器的幫助下。他們能夠清楚地看到，那些壁畫上面畫的都是壹些人的形象，而且人數十分多，幾乎占了整幅壁畫的四分之三。
　　在那些人型圖案的中間。有壹個巨大的有點類似某種動物的圖案，但是由於畫得有些粗糙，壹時間實在看不出那究竟是什麽東西。但是從那些人型圖案的動作來看，好像是在跪拜當中那個巨大地動物壹樣。
　　在仔細看了壹下那幅巨大的壁畫後，杜麗斯有些疑惑地說：“這些壁畫的畫法好像不是日本畫家所采用的畫風。妳們怎麽看？”
　　喬汨苦笑說：“這妳就問倒我了，我壹向對畫畫壹竅不通。”
　　感到杜麗斯看過來的視線，布格拉斯開口說：“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從這種筆畫狂野、輪廓線彎曲起伏地畫風來分析，構圖的人應該是模仿野獸派代表人物馬蒂斯的畫法。雖然無法肯定。但這的確不是日本本土的技法。”
　　“啊！這是什麽？！”就在這時，壹陣女性的驚叫聲突然從他們旁邊響起。
　　發出驚叫聲的是杜麗斯的助手之壹安原夏美，只見她壹臉驚惶地整個人跳了起來。
　　“安原，發生了什麽事？”杜麗斯立刻走到她身邊問。
　　“老板，我剛剛好像踩到了壹……壹只手。”安原夏美臉色有些發白地說。
　　“妳看錯了吧？”杜麗斯壹邊說壹邊用電筒往她剛剛所站的地方照過去。
　　在這壹照之下，杜麗斯的臉色隨即變得凝重起來。
　　只見在燈光之下。壹只只剩下骨頭地手孤伶伶地從松軟的泥土下面露了出來。
　　同樣看到這壹幕的喬汨壹言不發地走過來，然後在附近撿起壹塊石頭向著那只手所在的位置挖了下去。
　　幾分鐘後，出現在所有人面前的，是壹具人類的骸骨。從骨架上看，應該是屬於壹個成年的男性，只是這具骸骨身上並沒有任何的衣物，不知是死前就沒穿還是死後才被人剝下來的。
　　在挖著這具骸骨的時候，喬汨的臉色忽然變得有些奇怪，只見他並沒有繼續挖那具骸骨，反而以極快的速度向骸骨的旁邊挖了過去。
　　當他挖了沒多久。只見在那具骸骨的旁邊，又露出了壹個人類的頭骨。
　　在挖到那個頭骨後，喬汨並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向旁邊挖去。
　　過了壹會，竟然又被喬汨挖出了三個人的骸骨。
　　看到被挖出來的人類骸骨越來越多，許多人的表情變得越來越緊張。
　　這時，喬汨忽然停止了挖掘，然後擡頭對其他人說：“妳們快挖壹下其他地方，看還有沒有？”
　　剩下的七個人在相互對視了壹下之後，立刻到附近去撿趁手的石頭來挖掘。
　　“怎麽會這樣……”
　　看著眼前的景象。許多人地臉上都充滿了不敢相信的表情。
　　在周圍發光礦物質以及照明設備的映照下，只見被挖開的地方，到處都可以看到灰白色的人類骸骨，其數量竟然有數百具之多，看上去簡直就像壹個天然的人類墳場壹樣。
　　而且，被挖開看到骸骨的地方只是占整個空地的不到四分之壹，假如整個空地下面都是地話，那麽埋在下面的人類骸骨至少有幾千具之多。
　　壹個這麽小的地方竟然埋有這麽多的死人骸骨。這已經無法用常理來解釋了。
　　這時已經沒人有心情再挖下去了，因為光是想象在自己腳下的這塊空地下面全都是死人的骸骨，就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這裏……究竟發生過什麽事？”杜麗斯的助手安原夏美結結巴巴地說道。
　　但這時沒有壹個人回答她，大部分人都表情凝重地看著那些被埋在泥土之中地人類殘骸。
　　在離開那個遍布骸骨的地方後，八個人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只能繼續往更深入的地方前進。
　　壹路上，大部分人顯得比之前更加地沈默，而且眼中都露出了壹種忐忑不安的神情。
　　不少人到現在還沒能從剛剛那壹幕充滿震撼的情景當中恢復過來。
　　八個人安靜地走著的時候。布格拉斯忽然停下腳步對喬汨說：“妳有沒有聞到什麽氣味？”
　　喬汨聞壹下四周的空氣，然後搖搖頭說：“沒有。”
　　布格拉斯神秘地笑了笑，然後說：“妳聞不到，但我卻聞得很清楚。因為這種氣味對於我這種人來說。不管相隔多遠都能夠聞得到。”
　　喬汨看了他壹眼，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於是沈聲說：“能不能帶我們去看看？”
　　“沒問題。”說完，他轉身往左邊壹條小路走了過去。
　　喬汨壹言不發地跟在他後面。
　　看到他們兩個突然改變了方向，其他人雖然感到有些迷惑不解，但還是跟了上去。
　　在左拐右轉了好幾分鐘後，布格拉斯終於在壹個略小的巖洞洞口前面停了下來。
　　“就在裏面嗎？”喬汨走到他身邊問。
　　布格拉斯點了點頭說：“是的。妳們自己進去吧，我就不進去了。”
　　聽到從裏面不斷傳來的“吱吱”聲響，喬汨馬上就知道為什麽布格拉斯不進來了。那是因為巖洞裏面有些他很討厭的東西在。
　　不想再被某人咬耳朵，喬汨轉頭對艾妮絲說：“別說我不提醒妳，裏面有很多老鼠。”
　　聽到喬汨這句話，不僅艾妮絲臉色大變，就連杜麗斯的助手安原夏美也忍不住驚呼出來。她跟艾妮絲壹樣，也很怕老鼠。
　　“妳們先退到後面去。我要將裏面的老鼠嚇跑。”喬壹邊說壹邊從地上撿起幾塊石頭走到洞口。
　　看到其他人都已經退到了較遠的地方時，喬汨這才將手上的石頭壹塊壹塊地扔進洞裏去。
　　雖然喬汨只是隨手扔進去，但是每塊石頭在脫手之際，都會以驚人的速度直沖進去，而且在與裏面地石壁發生碰撞時，都會發出十分大的響聲。
　　就在喬汨扔到第三塊石頭的時候，突然壹陣黑色的浪潮從裏面湧了出來，那竟然是數以千計的老鼠正不斷地從巖洞裏面爬出來，然後往沒人的方向四散而逃。
　　陡然看到這麽多的老鼠，就算是壹向冷靜的杜麗斯。也不禁變了臉色，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
　　過了大概十幾秒鐘後，當所有老鼠都逃走後，站在洞口旁邊的喬汨這才回頭對其他人說：“裏面應該沒有老鼠了，如果誰不想進去的話就留在外面等著。”
　　其他人在相互對視了壹下之後，最後全都走了過來決定壹起進去。
　　八個人剛壹走進巖洞裏面，立刻聞到了壹股強烈地腐臭味。
　　“什麽東西這麽臭？”北鬥研究所的所員北橋和夫壹邊捂著鼻子壹邊問。
　　“是呀，真的好臭呀。”杜麗斯地另壹個助手小室哲夫也不得不捂著鼻子說話。
　　在幾個電筒跟照明器的光線下，八個人看到巖洞的西邊空地上。好像有什麽東西在那裏。
　　當他們將光線移過去的時候，立刻驚訝地看到，那邊的空地上竟然有十幾具的幹屍。
　　為了看清楚壹點，他們立刻走前幾步，然後用電筒或照明器往那些幹屍身上壹具壹具地照過去。
　　只見這些幹屍已經死了很多年的樣子，皮肉都已經變得像壹陣發黴的塑料壹樣緊緊地貼在骨頭上，又黃又黑，而且每壹具幹屍地身體都呈現壹種不自然的扭曲。
　　當有人將照明器移到最後壹具幹屍的身上時。卻發現那並不是壹具幹屍，而是壹個鐵制的人型棺材。
　　在猶豫了壹下之後，喬汨走過去慢慢地打開了那具人型棺材。
　　當他將棺材剛壹打開，壹陣濃烈無比的腐臭味立刻從棺材裏面湧了出來。
　　在光線之下，只見壹個穿著某種制服的男人正躺在棺材裏面，但是他整件衣服都已經被血染紅了，而且由於時間過長，屍體已經開始腐爛了。怪不得會有如此濃烈的腐臭味。
　　而且他身體裸露部分，竟然有數之不盡的釘孔。
　　看到這樣，喬汨心中壹動，立刻往那個棺材地蓋子背面看了過去。
　　這壹看之下。他立刻知道這並不是普通的棺材，而是壹件歐洲中世紀特有的刑具：鐵處女。
　　只見在這個蓋子的背面，竟然布滿了數之不盡地釘子。也就是，這個男人身上的釘孔，正是被這些釘子紮穿的。
　　而鐵處女這種歐洲中世紀特有的刑具最可怕的地方，是人壹旦被關在裏面，並不會馬上死去，但是身體卻會因為被那些數之不盡的釘子紮穿而不斷地流血。然後，被關在裏面的人在忍受著巨大痛苦的同時。會慢慢地死去，是壹種非常惡毒的刑具。
　　換句話說，這個被在鐵處女裏面地男人很可能是因為流血過多而死。
　　在捂著鼻子忍受著腐惡時，喬汨仔細地檢查著這個男人的屍體。
　　過了壹會，他果然發現這個男人身上並沒有什麽致命的外傷，只是全身各處都布滿了釘孔。看來果然是因為流血過多而死的。
　　只是令喬汨不解的是，在這個男人的額頭上，有壹個奇怪地印記。那個印記既像是烙上去的，也像是被某種類似於硫酸之類的液體腐蝕出來的印記，而且看樣子還是最近才弄上去的。
　　在檢查完這個男人的屍體後，喬汨轉頭問布格拉斯：“妳知不知道這是什麽印記？”
　　布格拉斯皺著眉頭說：“這個印記我以前好像在哪裏見過，但壹時想不起來。給點時間讓我想想。”
　　“妳呢？”喬汨問杜麗斯。
　　杜麗斯搖搖頭說：“我沒看過這樣的印記。先不說這些，妳能不能查出這個人是什麽人？”
　　喬汨並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妳之前不是說過，已經找到了那四個失蹤工人中的兩個。而且他們很可能是收了藤堂攻信的錢而悄悄離開裝成失蹤的樣子嗎？至於另外沒找到地兩個工人，其中壹個妳不用再找下去了，因為他就在這裏。”
　　“妳是說，他就是那兩個失蹤工人中的壹個？”杜麗斯驚訝地問。
　　“是的，他正是失蹤的工人之壹。”喬汨壹邊說壹邊把剛剛從那個工人身上找到的證件打開給杜麗斯看。
　　在確定這具屍體真是那個失蹤工人後，杜麗斯不禁十分氣憤地說：“究竟是誰這麽變態要將人帶到這裏來接受這種老掉牙的中世紀刑具？”
　　就在這時，布格拉斯忽然若有所思地開口問：“這裏壹共有多少具屍體？包括這個工人的屍體在內。”
　　喬汨回答說：“我剛剛數了壹下，壹共十三具，而且都是按壹條直線來排列的。”
　　“屍體的頭面向哪個方向？”
　　“西面。”
　　“是不是每具屍體上面都有那個印記？我是指那些幹屍。”
　　喬汨在認真察看了壹下每壹具幹屍後，這才回答說：“是的，每壹具都有，只不過印記的地方並不相同，有的是在胸口，有的是在手臂上面，還有的是在脖子處。”
　　聽到喬汨的回答，布格拉斯忽然微笑說：“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現在知道這個印記所代表的含義了。”
　　此時所有人都沒有出聲，只是安靜地等候他的回答。
　　終於，布格拉斯看著他們壹個字壹個字地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凡是身上有這個印記的人，就表示他們是祭品，活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