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體裏有只鬼

令狐BEYOND

都市生活

“汨兒,老爺公司的車壞了,正在修理,這段時間我要接送老爺來回公司,所以這兩天妳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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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百八十五章 忌日

我身體裏有只鬼 by 令狐BEYOND

2022-12-17 00:10

  今天,是安泰賭場老板陳永泰的兩周年死忌。
  在肅穆的靈堂上,按照親疏以及資歷的大小,第壹個給陳永泰上香的是負責管理整個賭場的泰四海,也就是別人口中的泰叔。
  然後接下來是管理陳永泰名下三間夜總會、五間歌舞廳的許其誌和鄧正傑。
  這三個人,都是在這麽多年來壹直跟著陳永泰打天下的幾個元老級人物中的三個,而如今也只死剩下他們三個了。
  在他們身後,並排站著數十個身穿黑西裝的男人,他們都是泰四海、許其誌、鄧正傑他們各人的手下。
  在三位老大上完香後,這些人也都陸陸續續地去上香。
  陳家人丁單薄,雖然也有其他親戚,但是真正稱得上是直系親屬的只有壹個身在國外任教授多年的堂兄,但這位堂兄由於不齒陳永泰的黑道出身,因此這麽多年來壹次也沒有跟陳永泰聯系過,也從來沒有出席過他的喪禮跟死忌。
  至於其他較為疏遠的親戚,由於害怕這些黑社會人士,除了當年在喪禮的時候稍微露壹下面外,從此再也沒有出現過。
  在這些人上香的時候,身穿壹件素色長裙的陳氏遺孀孫玉玲正坐在大廳的壹角表情憂郁地照顧著三歲大的兒子。
  孫玉玲今年才剛好二十九歲,比陳永泰足足了少了二十幾歲。
  而她照顧著的嬰兒,是陳永泰中年所出。由於是中年得子,陳永泰生前對這個兒子可以說是如珠如寶。
  等所有人都上完香後,泰四海走到孫玉玲的前面說:“大嫂。兄弟們都已經上完香了。”
  擡頭看了他壹眼後,孫玉玲將熟睡中的兒子交給保姆照顧,然後站起來對所有人說:“謝謝各位來參加先夫地兩周年忌日。我已經在酒樓裏面訂好了酒席,菜薄酒劣,還請各位不要嫌棄。”由於孫玉玲出身於書香門第。而且當年還是中文系的高材生,因此壹說話就顯得文縐縐的。與這些黑道出身的人完全不同。但是當年陳永泰看上的,正是她地這份書卷味。
  體形肥胖的許其誌笑呵呵地說:“大嫂妳太客氣了。原本這些事應該是我們來做地,每年都要麻煩大嫂妳,我們才不好意思才對。”
  “沒什麽,這是我這個未忘人應該做的。泰大哥、許大哥、鄧大哥,妳們先過去吧。我換件衣服之後就會跟著來。”
  “既然這樣,那我們先過去了。”許其誌由於身體太胖。早就站得有些累了,於是也不再客氣,趕緊招呼自己的手下先出去。
  向他們點頭行了壹禮後,孫玉玲這才轉身向樓上自己的房間走去。
  壹言不發地望著她上樓時纖細婀娜的背影,泰四海眼中露出了壹種奇特的光芒。但是他很快就其無其事地讓自己地手下跟著出去。
  雖然只是很短的壹瞬間,但泰四海望著孫玉玲地這種目光還是被壹直觀察著他的鄧正傑看在了眼裏。
  在鄧正傑私人所開的酒樓裏,壹大幫黑道分子正在興高采烈地喝酒聊天打鬧著。但是並沒有上菜,因為他們還要等“大嫂”孫玉玲過來之後他們才能正式開始晚宴,這是江湖規矩。
  陳永泰是黑社會出身,只是早在十年前,他就已經洗手不幹,開起了賭場、夜總會、歌舞廳等既賺錢又沒什麽風險的娛樂場所。
  但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利益不受到其他幫派分子地侵擾,他還是保有壹定數量的手下來保護自己的地盤,另外跟其他幫派老大也經常有所來往保持壹定地關系,屬於半隱退狀態。
  至於他的手下,平時就負責在賭場、夜總會以及歌舞廳裏面看場,不讓人搞事,相當於養著他們。
  陳永泰突然暴斃後,在他名下包括賭場、夜總會、歌舞廳、房產在內的所有家產就這樣留給了妻子孫玉玲以及他的兒子母子倆。
  如果是壹般有錢人家的話,身為遺孀的孫玉玲大可帶著龐大的家產改嫁,又或者將賭場以及夜總會賣掉過些正常人的生活,但是這種事卻由不得她作主。
  因為陳永泰並不是普通人,跟著他的那壹大幫人也不是普通人,他們都是黑道上的人馬。他們是絕對不會允許生意這麽好的賭場跟夜總會就此關門的,這事關他們的生計。
  而且按照江湖上的規矩,既然老大死了,像賭場、夜總會這樣的生意就應該讓兒子繼承。但陳永泰的兒子今年才三年,也不可能壹直等他成年後才來按管陳永泰的事業。因此最好有個既有資歷,又有能力的人來代替陳永泰主持壹切,防止地盤被其他幫派吞並。
  但問題是,泰四海、許其誌、鄧正傑這三個人都是元老級的人馬,各自的手下也不少,誰也不敢說哪個人最有資歷跟能力,因為他們當年都是跟著陳永泰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如果單論跟陳永泰時間最長的應該是許其誌。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陳永泰最為信任和看重的卻是精通賭術的秦四海。不僅將最為賺錢的安泰賭場完全交給他管理,而且平時也將很多事都交給了他來處理,儼然壹副心腹的樣子。
  而許其誌的脾氣最好,平時對人總是壹副笑呵呵的樣子,很少生氣,因此他在三人當中的人緣也是最好的。
  跟這兩人相比,沒什麽突出優點的鄧正傑就稍微顯得失色壹些,但是作為三元老之壹,他的地位也是不容動搖的。
  由於三個人資歷相當,兩年下來,並沒有正式推舉誰來接替陳永泰做老大,這件事也就這樣耗著,平時的生意還是由三個人來各自管理,相安無事。
  雖然表面上是這樣,但畢竟秦四海所管理的賭場是賺錢最多的行當,而且為人精明能幹。因此許多人都在私下裏將他當成了陳永泰地接班人來看待,他的話在三人當中也是最有份量的。
  “大嫂怎麽還沒到?不會是半路出什麽事了吧?”等了大概半個小時後,下巴處有道刀疤鄧正傑有點奇怪地說了壹句。
  “女人嘛,都是這樣的。換完衣服再加上化妝,總要拖上壹些時間的。”身材肥胖地許其誌毫不在意,壹邊喝酒壹邊說道。
  在兩人說話的時候。秦四海並沒有出聲,只是默默地喝著酒。
  又過了大概十分鐘左右。穿著壹件素色旗袍地孫玉玲總算出現了,但是奇怪的是,除了負責保護她的兩個保鏢以外,在她身邊還多了壹個男人。
  那個男人大約五十來歲,眉毛濃密,身材修長勻稱。皮膚黝黑,五官端正。眼光炯炯有神。
  “大嫂妳來了。”泰四海、許其誌、鄧正傑立刻站起來歡迎。
  “大嫂,這位先生是……”望著孫玉玲身邊的男人,秦四海有些奇怪地問。
  孫玉玲平靜地回答說:“這位是先夫當年的結拜兄弟,他叫馮坤。”
  聽到孫玉玲的介紹,泰四海、許其誌、鄧正傑三人不禁十分驚訝地看著那個男人。
  陳永泰竟然有個結拜兄弟?這種事他們還是第壹次聽說。
  這時。孫玉玲在所有黑道分子臉上略略掃視了壹遍後,這才以稍高壹些地聲量說:“各位,這位先生的確是先夫地結拜兄弟。在七年前。先夫帶我去馬來西亞的時候,曾經秘密地帶我去見過這位馮先生,並且親口向我介紹說,這位馮先生是他年輕時候的結拜兄弟,而且他還曾經救過先夫壹命。
  但是這位馮先生的身份比較特殊,不能讓外人知道他與先夫的關系,因此先夫才壹直隱瞞著這件事。
  在安兒出生之後沒多久,永泰曾經對我說過,假如他發生什麽意外地話,會將財產全部留給安兒,叫我要好好照顧安兒,直至他長大成人。永泰還說,假如有人敢覬陳家家產的話,就叫我馬上通知馮先生,叫他來為我主持公道。
  而我今天之所以特意請馮先生過來,就是因為有想對永泰的親生骨肉安兒不利,而且還想獨吞陳家地家業。”
  當她最後壹句話剛壹說完,全場頓時壹片嘩然。
  過了壹會,最先反應過來的鄧正傑壹臉怒氣地問:“大嫂,究竟是哪個畜生敢這樣做,妳不妨當眾說出來,我們壹定會為妳主持公道的。”
  “是呀,究竟是哪個混蛋敢這樣做,我們壹定不會放過他的。”
  “大嫂妳快說是誰?”
  不少跟了陳永泰頗長壹段時間的人也大聲叫出來。
  看到現場壹片喧鬧,身材肥胖的許其誌舉了壹下手讓所有人先靜下來,然後表情嚴肅地問:“大嫂,在這裏的全都是我們的兄弟,這究竟是怎麽壹回事,妳盡管放心大膽地說出來。”
  壹時間,全場壹片肅清,所有人都將目光凝聚在孫玉玲的身上。
  看了壹下站在身邊的馮坤後,孫玉玲忽然將自己的右手舉起並指著壹個人大聲說:“想獨吞陳家家業的就是這個人。”
  看到孫玉玲指著的那個人,所有人頓時全都楞住了。
  只見她指著的竟然是泰四海。
  “什麽,秦叔竟然做出這種事?”壹個人在失聲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這才發現自己說錯話了,立刻捂住自己的嘴低下頭。
  但這時根本就沒人註意到他,所有人只是無比驚訝地望著臉色鐵青的秦四海。
  “四海,這究竟是怎麽壹回事?”身材肥胖的許其誌壹改之前好好先生的和氣態度,陰沈著臉問。
  秦四海用十分復雜的眼神看了孫玉玲壹眼,然後冷冷地說:“大嫂,話是不能亂說的,妳說我想獨吞陳大哥的家產,妳有什麽證據可以證明嗎?”
  孫玉玲並沒有看他,而是對跟了陳永泰時間最長的許其誌說:“許大哥,有件事我不得不說了。就在今天先夫的兩周年忌日裏,秦四海他逼我簽下了壹份有關安泰賭場的股權轉讓合同。他要我將安泰賭場無條件地轉讓給他,否則他會找人暗殺安兒。
  為了保護永泰唯壹的骨肉,我只好被迫在合同上面簽了名。如果我沒猜錯地話。那份合同應該還在秦四海的身上。”
  聽到孫玉玲的話,周圍頓時又是壹片嘩然。
  這時,許其誌嚴肅嚴肅地看著秦四海說:“四海,為了消除誤會,我要當著各位弟兄的面前。親自搜壹下妳的身。妳認為怎麽樣?”
  秦四海表情淡定地說:“我也不想平白無故地背上這種大逆不道地罪名,好。許大哥,妳來搜吧。”他壹邊說壹邊將藏在身上的手槍反轉槍頭遞給許其誌。
  許其誌接過他的手槍並插到自己腰間後,隨即大喝壹聲,“除了大嫂以外,所有人給我站到壹邊去。”
  鄧正傑立刻招呼所有人向後退到五米遠的地方,然後圍成壹圈目不圍睛地看著當中的孫玉玲、許其誌跟秦四海三個人。
  而這時的秦四海也十分合作地舉起了雙手。
  為了以示公正。許其誌把自己的袖子捋起來,然後赤著兩只肥胖的大手伸到秦四海地西裝口袋裏面慢慢地摸索著。
  從秦四海的西裝左邊內袋裏面。許其誌搜出了壹疊支票本、壹支純金地簽字筆,以及六顆象牙做的骰子,他將它們壹壹放在桌子上。
  最後,許其誌從秦四海右邊的內袋裏面,搜出了壹個白色的信封。
  看到許其誌從自己身上搜出壹個信封來。秦四海突然臉色大變。
  慢慢地將那張信封打開後,許其誌從裏面拿出了壹張折成三折的白紙。
  將那張白紙打開後,只見裏面密密麻麻打滿了字。許其誌由頭到尾地仔細看了壹下那張白紙所打的內容以及最後的簽名時。突然以無比淩厲的眼神壹眨不眨地看著秦四海,然後頭也不回地叫:“正傑,妳來看壹下,然後當眾告訴所有兄弟這是什麽東西。”
  鄧正傑立刻走過去接過那張白紙,然後在仔細看了壹遍之後,十分憤怒地面向所有人大聲說:“各位兄弟,正如大嫂所說地那樣,這是壹份轉讓安泰賭場的合同,上面還有大嫂的簽名。秦四海這個畜生,果然是想獨吞陳大哥的家產。”他壹邊說壹邊將合同的正面豎起來讓其他人看。
  在其他人驚訝地看著合同的時候,在另壹邊,許其誌看著秦四海怒喝道:“秦四海,事到如今妳還有什麽要說?”
  秦四海臉色蒼白地說:“許大哥,妳要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這份東西怎麽會在我身上,我沒有做過這種事,我真的沒有……”
  “放屁,到了這時候妳還有臉說這種話?”許其誌壹腳將他踢倒在地上。
  看到老大被打,秦四海的手下頓時壹片騷動,不少人當即從身上拔出了匕首,而秦四海的兩個心腹助手甚至還從身上拔出了手槍。
  見到有人抄家夥,許其誌跟鄧正傑的手下也立刻抄出身上的家夥圍住那些人,雙方的氣氛無比緊張,只要這時有任何人敢亂動,馬上就會變成壹場大混戰。
  就在這個壹觸即發的緊要關頭,壹個人忽然走到所有人的中間,然後冷冷地看著秦四海的那些手下說:“像秦四海這樣的人,難道還值得妳們去為他拼命嗎?”
  這個說話的人正是陳永泰的結拜兄弟馮坤。
  聽到他的話,秦四海的手下頓時妳看我我看妳地開始猶豫起來。
  那個叫馮坤的男人這時忽然轉頭面向許其誌和鄧正傑沈所聲說:“許老大,鄧老大,雖然我馮某人人微言薄,但是我想向妳們提個建議。這些弟兄只是被秦四海所騙而已,如果他們肯放下武器的話,希望妳們不要再追究這件事。怎麽樣?”
  許其誌與鄧正傑相互對視了壹下之後,許其誌立刻開口說:“這是當然的,只要他們肯放下武器的話,我們保證不會再追究這件事,以後大家還是好兄弟。”
  在得到許其誌的正式答復後,馮坤這才對秦四海的十幾個手下說:“妳們都聽到許老大的話了吧?只要妳們肯放下武器,以後還是好兄弟,否則,妳們就會變成跟秦四海壹樣豬狗不如的東西。”
  秦四海的手下們再次妳看我我看妳地猶豫了壹下後。終於陸陸續續地將手上地刀子或手槍扔在了地上。
  等他們全都放下武器後,馮坤轉頭看向呆站在角落裏的秦四海,只見他此時臉色壹片死灰,就像壹個死人壹樣。
  望著這樣的秦四海,馮坤眼中閃過壹絲充滿譏諷味道的光芒。
  雖然房間裏的電視開著。但是孫玉玲卻並沒有看電視,而是表情憂郁地坐在床邊發呆。不知在想什麽事情。
  不知坐了多久,忽然壹陣敲門聲壹下子打斷了她地沈思。
  打開門後,她看到敲門的是老傭人好姐,於是問她:“什麽事?”
  好姐回答說:“太太,馮先生來了,他正在客廳裏面等妳。妳要下去見他嗎?”
  壹聽到那個名字。孫玉玲立刻皺起了眉頭,但隨即回答說:“我知道了。我換件衣服之後就會下去,妳叫他等壹下。”
  “是,太太。”
  等好姐離開後,孫玉玲輕輕地嘆了口氣,然後打開衣櫃選了壹件素色地長衫換上。
  當孫玉玲換好衣服來到客廳的時候。只見馮坤正慢慢地喝著好姐奉上來的茶,顯得十分悠閑自得。
  將客廳的門關上後,孫玉玲走到他前面皺著眉頭問:“馮先生。這次妳來找我又是為什麽事?”她在說話的時候,言語裏面充滿了壹種稱不上友善的語調,跟在外人面前所表現出來地對這個先夫結拜兄弟的尊敬態度完全不同。
  對於孫玉玲態度上地明顯改變,馮坤卻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生氣或介意的神情,反而以壹種充滿玩味的眼神看著她。
  孫玉玲最討厭的就是這個男人這種眼光,於是更加冷淡地說:“馮先生,妳有什麽事就請照直說吧。”
  馮坤無所謂地笑了笑,然後開口說:“沒什麽,我這次來,只是想麻煩孫小姐妳找個信得過的律師,將陳永泰名下所有物業全都抵押給銀行,然後貸壹筆錢出來給我。”
  孫玉玲壹時間整個人驚住了。
  過了壹會,她又驚又怒地說:“開什麽玩笑,妳這根本就是勒索。”
  馮坤慢慢地說:“妳說得沒錯,我就是在勒索。不過妳放心,陳永泰留給妳們母子倆地股票跟存款,我是不會動的。光是這些股票跟存款,就足夠妳們母子倆吃壹輩子了。
  更何況,妳不是早就想拋開賭場跟夜總會這種滿是黑社會聚集的生意,移民到國外去過妳地新生活嗎?我這樣做,正好幫妳解決了這個難題。”
  孫玉玲憤怒地說:“我不要癡心妄想,我是不會這樣做的。”
  馮坤淡淡地說:“妳以為妳現在還有退路嗎,孫小姐?”
  孫玉玲壹聽,頓時臉色壹變。
  馮坤繼續慢慢地說:“先不說妳瞞著所有人在外面與妳的舊情人幽會了將近兩年多,光是妳陷害秦四海這壹條,那些家夥就絕對不會放過妳。”
  孫玉玲越聽臉色越難看。
  過了壹會,她咬牙切齒地說:“妳根本就是個乘人之危的惡棍。”
  馮坤看了她壹眼,然後若無其事地說:“孫小姐,妳應該很清楚妳丈夫陳永泰是壹個怎麽樣的人。他開賭場跟夜總會的錢,妳知道裏面粘了多少人的血嗎?我這樣做,只不過是黑吃黑而已。更何況,這是陳永泰欠我的。”說到最後壹句話的時候,他的眼神忽然變了,變得像刀鋒壹樣銳利而懾人。
  被他的氣勢所懾,孫玉玲壹時間不知說什麽好。
※※※
  關押著秦四海的地方是位於郊外的壹幢被廢棄的舊房子。
  許其誌與鄧正傑之所以還留著他的性命,是為了要將他存在銀行裏的存款、名下的股票跟房子全都榨出來。
  為了防止有人來救他,關押的地點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另外負責看守的全都是鄧正傑的心腹手下。
  深夜時分,壹輛高級轎車忽然在關押著秦四海的舊房子前面停了下來。
  接著,從車上走下來兩個男人。其中壹個是鄧正傑,而另壹個卻是那個陳永泰地結拜兄弟馮坤。
  兩人走進房子後,負責看守的幾個人立刻向鄧正傑問好。
  “秦四海已經將東西都吐出來了嗎?”鄧正傑問其中壹個。
  那個男人馬上回答說:“是的,今天律師已經來過,並讓他簽下了遺囑。只要他壹死。他名下的所有東西會馬上轉出來,壹分錢也不留。”
  鄧正傑十分滿意地說:“這樣就好。事不宜遲。等壹下妳們幾個就負責解決那家夥。記住,壹定要做成意外身亡的樣子,不要留下什麽手尾。”
  “是,老大。”
  這時,壹直沒出聲地馮坤忽然說:“鄧老大,我想跟秦四海談幾句。能不能讓我進去跟他談談?”
  鄧正傑壹臉殷勤地說:“當然可以,馮先生妳隨便。我到車上等妳。妳慢慢談。妳們幾個,要好好招待馮先生,千萬不要失禮。”
  “是。”
  等鄧正傑離開後,馮坤壹個人走進了關押著秦四海的房間,然後順手將房門關上。
  在房間裏。只見秦四海雙手又腳都被毛巾緊緊地綁著,嘴也被膠布粘住。
  之所以要用毛巾而不是用繩子來綁,那是為了不讓法醫在屍體身上發現他生前曾經被繩子捆綁過地痕跡。如果用較為柔軟的毛巾來綁,基本上不會留下什麽明顯的綁痕。
  隨便拉了張舊椅子在他面前坐下來後,馮坤看了壹會秦四海現在的樣子,然後悠悠地說:“誰會想到飲譽賭界數十年的秦四海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妳說世事的變化是不是很奇怪?”
  秦四海並沒有反應,只是以壹種麻木地眼神看著他。
  馮坤忽然微笑說:“怎麽樣,被壹個女人誣陷的味道挺不錯吧?尤其還是壹個妳喜歡的女人。想不到妳的口味跟陳永泰壹樣,都喜歡像孫玉玲這樣的女人。連喜歡女人的口味都壹樣,怪不得陳永泰生前與妳這麽投緣。”
  秦四海壹聽,原本麻木的眼神馬上產生了劇烈的變化。
  這時,馮坤慢慢地拉開了粘在他嘴巴上面的膠布,讓他可以說話。
  當膠布被拉開後,秦四海立刻狠狠地盯著他說:“妳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要陷害我?”
  馮坤平靜地說:“秦四海,妳相不相信有報應這種事?妳還記不記得在兩年半之前,妳按照陳永泰的吩咐,用壹個女人來陷害了壹個人,使得那個人因為販毒這個罪名而被判入獄數十年。而如今,妳也是被壹個女人陷害到永無反身之日,這不是報應是什麽?”
  “妳究竟是什麽人?”秦四海又驚又怒地看著他。
  將膠布重新粘在他嘴上後,馮坤微笑說:“秦四海,妳記不記得同樣在兩年半前,妳曾經在壹局1賠150的圍骰局中輸給了我?”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他聲音突然變了,變得完全不像壹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
  秦四海壹聽,立刻以壹種完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著他。
  看到他的表情,馮坤已經知道他猜到他是誰了,於是湊到他耳邊小聲說:“沒錯,老子正是喬汨。另外告訴妳壹件事,陳永泰其實是死在我手上的,馬玉龍也是。我這次回來,是要連本帶利地將妳們欠我的全都拿回去。等妳到了下面見到陳永泰的時候,記得替我向他問好。”
  說完這番話後,喬汨慢慢地站起來,然後壹掌拍在他頭頂的天靈蓋上。
  這壹掌看起來力道並不大,但是受了這壹掌的秦四海突然壹下子就昏了過去。
  這壹掌的威力雖然不大,但其蘊含的陰勁足以將壹個人的腦子震成白癡。這樣,就算秦四海有機會跟人說話,也不可能說出什麽來。
  在最後看了壹下已經昏倒的秦四海壹眼後,喬汨這才轉身走出了房間。
※※※
  與假扮成馮坤的喬汨壹起坐在車上的時候,鄧正傑首先拉下隔音板,不讓開車的司機有機會聽到他們說話。然後,他看著喬汨說:“馮先生,妳當初答應我的條件打算什麽時候兌現?”
  喬汨淡淡地說:“鄧老大,妳也太心急了吧?秦四海雖然已經死了,但許其誌還在,如果現在就讓孫小姐將賭場轉給妳的話,會引起他的懷疑的。”
  鄧正傑皺著眉頭說:“妳的意思是,要等到將許其誌也除掉之後?”
  “正是如此。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因為現在秦四海不在,賭場方面會亂成壹團,這時候需要有人來主持壹切。我會叫孫小姐推舉妳來代替秦四海管理賭場,只要孫小姐開口,應該是沒什麽問題的。”
  鄧正傑壹聽,臉色頓時好了許多。因為他知道安泰賭場每個月的收入都十分驚人,這可是塊大肥肉。而且現在秦四海剛死,也確實不適合有太大的動作,這點鄧正傑也是知道的。
  看到他的表情變化,喬汨知道誘餌已經產生作用了,於是打鐵趁熱地說:“鄧老大,最近我有些生意要做,但我在這裏人生地不熟,妳能不能將泰四海的那些手下交給我,讓他們幫我做些事?”
  鄧正傑為了巴結他,於是立刻點頭說:“沒問題,我讓他們明天找妳。”
  “那就多謝鄧老大了。”
  鄧正傑笑著說:“大家都是出來賺錢的,理應相互幫助才對。以後還望馮先生多多關照壹下兄弟。”
  “鄧老大太客氣了。”
  喬汨心裏很清楚,與許其誌、秦四海這兩人相比,鄧正傑只是壹個見利忘義的小人,但是他現在需要的正是鄧正傑這樣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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