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溫柔陷阱
球路 by 黑金哨子
2018-9-6 14:27
華南虎隊由於第壹場客場輸給了紅星隊,這壹場主場勢必要拿下來,而且要高分拿下,否則兩場的小分統壹計算,搞不好還是要輸的,這壹輸可就是50多萬沒了啊,而且華南虎的主場門票價格也不菲,雖然萬嘉奇白送了不少,可是那都是要企業自己拿錢買回來再送的,作為球場經營者是不會把自己的球票去打水漂的。門票的分配比例是各隊拿30%,球場提留40%,而兩個比賽球隊之間的協議是誰輸掉比賽也就失去了應該得到的分配比例,兩場壹起算,由於華南虎是職業球隊,在CBA裏面排位進入前6名,故球票的價格是定在甲級,深圳壹張球票價格定在80-150元左右,這樣整個門票收入要過100多萬,所以說萬嘉奇在經營球隊的同時不僅是要為自己的企業打廣告,還要在球隊身上贏利。因此,他對球隊的獎罰都是高額的。
樸善東在賽前得到了萬嘉奇的指示,不管用什麽樣的手段,這場比賽必須拿下來,必須要贏對手9分以上,贏下來了給樸善東15%的提成,否則讓樸善東卷鋪蓋滾蛋,為了拿下這場比賽,樸善東自己掏腰包拿了10萬元去打發各種關系,在裁判方面他下了“大”功夫。眾所周知世界上在體育比賽方面,各種花樣的“黑哨”是層出不窮的,就說這個高麗吧,02年的世界杯上硬是給他們吹出了壹個世界第三,無論是杯賽以前還是杯賽結束以後,他們在世界上的排名從來沒有進入過前10名,可是就是這麽壹只球隊,楞是讓那些黑了心肝的黑哨把他們送到了第三的位置上,使全世界的球迷對這個國度的誠信大打折扣,更不要說我們國家的運動員在以往的比賽中在這個國家所遇到的各種不公正待遇和刁難了。曾經有壹位姓趙的作家寫過壹篇《兵敗漢城》的報告文學,文章裏面的立足點雖然是探討中國體育內部的各種弊端,但是也不得不承認在“黑哨”的影響下,我們的隊員不能夠正確對待,發出了要潔凈體育環境的感嘆。記得當年圍棋第壹界應氏杯的爭奪,那個時候國手老聶正值技藝的顛峰,與韓國選手曹熏玄爭奪王位,可是就是在去比賽的路上讓老聶陰差陽錯的搭錯了飛機,本來要去新加坡的改為去了曼谷,在曼谷還不能入境,反復折騰了近20個小時才勉強趕到了新加坡,餐風露宿的老聶哪裏還能有狀態?結果是壹敗塗地。從後來的結果看,這個行動的整個設計不得不叫人叫絕,先以老聶是中共黨員為由,通過第三渠道讓臺灣有關當局不允許老聶去臺灣比賽,挑起了中國人內裏鬥。然後,自己再出面陳述各種理由,幾經折騰後來改在新加坡。最後,又通過非正常手段安排老聶搭錯飛機,到了曼谷以沒有簽證為由卡妳個半天壹天的恐怕只要出上100美元就可以搞定了。妳以為那飛機是那麽好搭錯的啊?那不是滿大街跑的公汽,也不是隨手叫停的TAXI,這裏面的貓膩大了去了,這作弊的學問也大了去了,誰敢說當年那安排形成的“官員”裏面沒有內鬼?不過是當時的體制弄的我們自己吃虧後還不敢聲張,打落門牙往肚子裏咽。
樸善東在充滿了奸詐的環境裏磨練了多年,對於搞這些歪門邪道是駕禦就輕,他通過中間人安排了會見這場比賽的裁判,當然是在極其秘密的情況下見面了。
距離深圳市區有30多公裏的地方有壹個僻靜的小型私人會所,別看門面不大可裏面什麽“妖蛾子”都有,是壹些在深圳和東莞工作的韓國人常常在壹起聚會的地方。國家級籃球裁判崔洪浩糊裏糊塗的就叫小兄弟鄭二橋給拉到這裏來了。崔洪浩是鮮族人,為人厚道公正,在籃球界口碑不錯,這次是受國家籃管中心的委派前來對地方性小型錦標賽執法的主裁判,另外兩個副裁判也是國家二級裁判,分別來自北京和上海,他們正在趕往深圳的路上。之所以籃管中心派出了裁判是因為紅星隊和華南虎隊都向籃管中心申請並交納了壹定的費用。距離比賽的前壹天,崔洪浩乘坐國際航空的班機來到深圳,他剛下飛機在機場就接到鄭二橋的電話,說是給他洗塵,二話沒說就把他從機場拉到這裏來了,由於不是什麽國家正式比賽,崔洪浩也沒怎麽去深想,籃管中心給了他費用以後是叫他自理食宿的,雖然也說了壹些要執法公正的行話,但是鑒於老崔的記錄良好,籃管中心的官員也就沒有嚴格的叮囑什麽。鄭二橋是原來和老崔在壹起學習的小兄弟,當時大家都在國家體委籃球裁判處工作,後來這小子下海了,跑到深圳搞什麽體育項目開發去了。兩個人已經有好幾年沒見面了。由於大家都是朝鮮族,來自壹個地方,因此在壹起工作的時候兩個人走的很近乎。鄭二橋到深圳後也是隔三差五的給老大哥打電話,時不時的還寄點北方沒有的稀罕物給這個當年很照顧自己的大哥。由於有這樣壹層關系,崔洪浩也沒有拒絕小兄弟的好意,於是他們就來到了那個叫“釜山居”的度假村。崔洪浩也沒想壹想為什麽自己剛到對方就知道了,他自己壓根就沒有告訴對方,原本他是打算等住下了以後再給這個小老弟打電話的。
在去釜山居的路上,鄭二橋告訴崔洪浩,“已經給妳在靠近體育館的信世紀酒店訂了房間,我們先在這裏輕松壹下以後再回去。”
“我還想到酒店裏先洗個澡哪,這天熱的渾身都是臭汗。”崔洪浩說。
“沒問題,等會我們到了會所那裏有沖涼的地方,妳只管沖吧,噢,忘了告訴妳了,咱們去的地方是韓國人開的會所,大家都說朝鮮話的。妳不會把咱們家鄉的話忘記了吧?”鄭二橋壹邊開車壹邊說著。
“怎麽會,咱們在家裏的不都是說家鄉話嗎。”崔洪浩用熟練的朝鮮話說著,“沒想到這裏還有說朝鮮話的會所,貴嗎?不要太破費了啊。妳在這裏也不容易,不要弄的妳‘破產’了?”
“哈哈,大哥來了,這點小錢老弟還是付得起,再說,咱們也好久沒聚了,應該好好聊壹下。”鄭二橋很義氣的說道。
深圳的公路四通八達,這個帶有明顯民族色彩的度假村並不對外招徠生意,因此通往這個山間的公路上沒有多少車輛,鄭二橋飛快的開著這輛剛借來的奧迪A6的轎車,強勁的發動機輕輕的轟鳴著,傍晚的陽光還是那麽火辣,已經好多天沒有下雨了,公路旁樹木的葉子都有些幹蔫了,滾燙的瀝青路面上白色的中線已經有些模糊,偶爾還能在傍邊的樹林上看到斑鳩飛過。崔洪浩坐了三個多小時的飛機,人有些疲乏,靠在副駕駛座上慢慢的合上了眼睛,畢竟是已經有50的人了,他準備在幹兩個賽季以後就退到二線去教學了,長期的飛行生活使他養成了走到哪裏都可以打盹的本事。鄭二橋用眼睛的余光看著打瞌睡的老大哥,嘴角微微的露出了壹絲笑意。
“大哥,到了,先下來去沖個涼吧,您要是餓了,我們就先吃點東西,在這裏咱們也可以邊洗邊吃的。”鄭二橋輕輕的推醒還在打盹的崔洪浩。
“哦!到了?好,咱們先吃點東西吧,要不洗完了壹喝酒又是壹身臭汗還得洗,麻煩。”崔洪浩呢喃的說著。
“行!”鄭二橋爽快的答應著。
他們下了車以後,這裏的服務生去把他們的汽車停好,鄭二橋直接帶著崔洪浩進到裏面的壹個包間裏,這個包間裏就像壹個普通的公寓,裏面有桑拿房、休息間(就是臥室)、餐廳和廁所,整個結構都是朝鮮風格的。催洪浩壹到了這裏就感覺到好像回到了家鄉,特別是桑拿房裏面的大木桶,洗刷的格外幹凈,旁邊還搭著幾條使用時襯墊在桶內的大型塑料袋,在洗漱架上還放著幾包藥浴用的草藥。在包間的洗手間裏崔洪浩簡單的洗了把臉,房間的空調溫度正好,兩個人坐在了房間的土“炕”上,這裏的擺設基本上是按照鮮族的生活習慣設計的,到這裏是聽不到漢語的,從服務員到經理都是從朝鮮族或者韓國招聘來的。炕桌上很快就擺上了熱氣騰騰的朝鮮火鍋,還有那朝鮮的“九折板”加上幾樣泡菜。還有壹大尊“真露”韓國燒酒。其實朝鮮人的食譜很簡單,無論是雞鴨魚肉等都是下在火鍋裏面吃,然後在佐以高麗泡菜,發展到今天韓國人喜歡生吃壹些海鮮如八爪魚等,不過據說要在嘴裏充分的咀嚼以後才能吞咽,否則那八爪魚的吸盤有可能吸附在胃黏膜上,弄的胃疼幾天。不過這老崔和鄭二橋都不是韓國人,他們還是習慣吃地道的高麗火鍋,今天他們要的就是用高麗參、紅棗、糯米、大蒜等煮燉的童子雞火鍋,這是朝鮮人認為夏季進補的最好食品。
到了包間裏,鄭二橋就叫服務員拿了兩套朝鮮長袍來,把身上穿的西服脫掉了,腳上也換上了朝鮮族的白布襪子,朝鮮人和日本人壹樣,進門後是布穿鞋的,寬松的民族服裝使他們感覺到特別的愜意。鄭二橋給老崔倒上了慢慢的壹杯酒,兩個人略壹舉杯就壹飲而盡,鄭二橋不停的用筷子給老崔夾菜,按照朝鮮禮節崔洪浩推辭了兩次以後就接受了。輕松的環境和濃厚的家鄉風情讓老崔放開了量喝了起來,這兩個人原本酒量都不錯,當年他們在北京單身的時候也沒少在壹起喝酒,兩個人平時都屬於言辭不多那種人,只有等喝到壹定酒意的時候他們才會打開話匣子,山南海北的胡吹亂侃,就這麽悶著喝,不知不覺那壹瓶“真露”就給他們喝地個底朝天了。鄭二橋拍拍手,壹位穿著朝鮮服裝的服務員拉開滑門走了進來,恭謹的詢問有什麽要求,鄭二橋開口說道,
“給我們再送二瓶‘真露’來,還有給我們找兩個倒酒的來,妳應該知道是找什麽樣的,我酒布多說了。”
崔洪浩正喝到興頭上,見小弟要酒狠高興,至於後面說的倒酒的什麽的就沒怎麽在意,不壹會兩個穿著用薄紗做的朝鮮服裝的漂亮女孩各拿著壹瓶“真露”走了進來,他們分別跪在崔洪浩和鄭二橋身邊,恭謹的給客人倒酒。崔洪浩醉眼耶斜的看著身邊幾乎半透明的年輕姑娘,血液裏的酒精使他亢奮和激動起來,他看著做在對面的鄭二橋不老實的把手伸進了陪他喝酒的那個姑娘的上衣襟裏不停的摸索,自己也有樣學樣的壹把把身邊的姑娘拉進了懷裏,上下齊手的調戲起來。對於社會上的這樣的場所崔洪浩是知道的,不過自己就沒有真的去幹過,不是他自己不想,而是沒有這樣的機會。老婆早就人老珠黃,退休在家裏帶孫子了,自己也沒有多少興趣去和早已厭倦了的老婆去親熱了,大家都以年紀大了為由,基本上是停止了夫妻間的那點兒歡愛的節目,加上自己東奔西走的,嚴格的裁判管理制度使他們在外面非常律己,畢竟現在的榮華來的不容易。老崔平時是個膽小的人,在他的裁判生涯中也有過不少次被對方行賄的時候,但是老崔都拒絕了,他不會去聲張,也不會去揭發,不過是憑著良心去工作,弄的別人也沒什麽話說,雖然裁判水平不是最高的,但是也還算是裁判隊伍裏的中堅力量。在北京,自己多少還有點名氣,因此弄個什麽情婦之類的事情就不行了,很容易被對方認出來,也就是這些客觀條件使他在對異性的交往上很壓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和女人親熱過了。
這次出差實際上沒有什麽責任,壹場普通的民間比賽要不是雙方有那麽幾個臭錢怎麽能請的動他這樣的國家級裁判?就是來的還不是應付壹下了事?崔洪浩出來的時候就知道此次來不過是籃管中心照顧自己讓自己來度假的。對於自己的小兄弟今天這麽照顧自己崔洪浩並沒有多想,也沒有去詢問鄭二橋最近的經營狀況如何,他現在完全被酒精麻醉了,他用朝鮮話問懷裏的女子,
“妳是哪裏人?到這裏多久了?”
“咯咯……,我是韓國人,到這裏有半年多了,妳也是韓國人?在這裏當老板吧?要不朝鮮話說的這麽好?”那女子嬌媚的說著。
“呵呵,我不是韓國人,我是中國人,不過是朝鮮族的,是到這裏來出差的。”崔洪浩笑瞇瞇的說著。“來,陪我喝壹杯。”說罷崔洪浩拿起面前的杯子倒滿了酒,那姑娘嫵媚的接過杯子壹口就喝了下去。然後用手絹擦了擦紅潤的嘴唇。
“妳叫什麽名字啊?”崔洪浩問道。
“您叫我美宦就行了,反正不過是壹個代號。怎麽稱呼您哪?”那叫美宦的女孩說道。
“哦,妳就叫我老崔得了。”崔洪浩隨口說道。
那邊鄭二橋已經和另壹個女子“打成壹片”了,女伶的衣衫已經被鄭二橋給揭開,露出香艷的肌膚,那女的裏面連胸罩都沒戴,壹對大奶子晃晃悠悠的十分誘人,鄭二橋穿的朝鮮褲子中間已經頂了起來,終於鄭二橋忍不住了,起身抱起那女子向休息室走去。這邊的叫美宦的女孩則嬌嘀嘀的對崔洪浩說,
“瞧您身上出了這麽多汗,弄的我身上都是,您看您這額頭上,都水淋淋的了。”說著用紅潤的手裏的手絹在崔洪浩的頭上抹著。
“是啊,喝酒喝的,妳等等,我去洗個澡再來喝。”崔洪浩不好意思的說道。
“別呀,咱們壹起洗吧,我身上也有妳不少的汗臭呢。”美宦說著站起身來拉著老崔就進了桑拿房。
老崔還沒明白是怎麽回事就已經跟著美宦進了房間,那美宦手腳麻利的就把塑料袋鋪墊好,把草藥包放了進去,很快就沖滿了壹大桶水,然後又去烘房打開電爐,在外面把蒸汽打開,白色的蒸汽立即充滿了房間,朦朦朧朧的已經看不清對方了。崔洪浩好像走到了仙境,壹雙溫柔的小手開始給摸索著給他脫衣服,然後扶著他進到木桶裏,女孩在他的後背輕輕的搓洗著,從上到下,從後到前,有時好像慢不經意的碰碰他的老二,弄的老崔熱火噴張,他不由自主的把那女子攬在懷裏,那女孩早就脫的溜光了。
兩對男女在不同的地方糾纏了多時,飯廳裏的火鍋還在咕嘟咕嘟的煮著,門外的服務員不時的進來調整火鍋的火頭和往鍋裏續水,大約壹個小時以後,老崔終於從桑拿房出來了,被熱水和蒸汽滋潤過的臉朧顯得紅光滿面,發泄過後的輕松使他年輕了不少,崔洪浩心裏念叨著,“難怪那些老板都顯得年輕紅潤,他媽的這樣的生活能不年輕嗎,老子還真的是白活了大半輩子。”他坐下來大口的喝酒,用筷子夾著已經煮的稀爛的牛筋往嘴裏放,滾燙的牛筋在稀裏呼嚕的聲響中咽下了肚子,隔壁鄭二橋其實早就完事了,不過是不好意思先出來,聽到飯廳裏的動靜也就出來了。他帶的那個小妞抱著衣服沖進了桑拿房,美宦在清洗完畢以後也出來繼續陪老催喝酒了。這個時候,有人在外面用朝鮮話喊了壹嗓子,
“老鄭在裏面嗎?”
“噢!在,是哪位朋友?”鄭二橋應聲道。
嘩!的壹聲,拉門打開了,樸善東西裝革履的站在門外,高大的身軀幾乎要頂在門框上面了。
“到這裏來輕松也不叫上兄弟我啊?怎麽樣,我們韓國的女人賢惠吧?”樸善東話裏有話的說道。
“沒叫妳妳不是也來了嗎?妳是這裏的常客,這是妳們韓國人開的會所,應該是妳請我們才對。”鄭二橋玩笑著說道。
“這位是哪裏來的朋友,怎麽?不給我介紹嗎?”樸善東看著老崔問道。
“哦,這是崔洪浩先生,是我的大哥,這位是……,”鄭二橋連忙給他們介紹,可是崔洪浩打斷了鄭二橋的話。
“妳不用給我介紹了,他是樸善東,我們見過的。樸善東,妳也不至於要假惺惺的要小鄭給妳介紹我吧,我們可是沒少打交道,妳今天來這裏見我不會是巧合吧。”能在這裏碰見明天的參賽隊教練恐怕真的不是巧合,老崔隱約的感到恐怕自己已經掉進了對方擺設的陷阱。
“哈哈………,爽快!那麽我們就來談談這個巧合吧!”樸善東自顧自坐在了炕上,招手找服務員要了個酒杯,然後倒滿了韓國燒酒,壹仰脖子就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