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 我很欣賞妳，年輕人

　　警號按照年限、入職時間發布。
　　包括警隊、廉記、懲戒署等紀律部門……
　　都是同壹套體系。
　　不會有相同號碼。
　　最早便是從四位數開始。
　　經過幾十年的發展，現在已經排到六位數。
　　期間有警員退伍、警隊都會收回警號、繼續頒給下壹位警員使用。
　　這才勉勉強強把警號維持在六位數。
　　當然，有些寓意較好的號碼，在某些長官的暗箱操作下會提前發出，這導致警隊偶爾會有“七位數”的警號出現，而且往往都非常挺好，可以說是“靚號”。
　　五位數、六位數則是目前的主流。
　　四位數則是少數警司級以上的長官、高層專屬。
　　壹個新人警員怎麽會有四位數警號？
　　要知道，曾向榮證件上都是五位數警號，唯有莊爺、標叔、蔡元琪等人扛著四位數警號。
　　他們個個都是老資歷的大哥了！
　　當然，理論上講，曾向榮和莊爺等人是同壹批警員，資歷壹樣老。
　　只是莊爺等人踩到最後壹批四位數警號，曾向榮剛好錯過，輪到五位數警號而已。
　　可以說，曾向榮在這個方面有點“衰”，無形中好似輸給蔡元琪等人壹頭。
　　這讓曾向榮心裏有些吃味，這才會主動向鬼佬警司詢問。
　　鬼佬警司好似知道的比較清楚，搖搖頭道：“NO！警員內部不開設四位數靚號服務！”
　　“據我了解，三年前正好有壹位警司退休，警號空置下來，經過內務部討論，決定把警號頒發給當年的優秀學警。”
　　“劉建明在那年拿銀笛獎畢業，實習成績又是第壹名，警號便交給他了。”
　　這個警號便是——4927。
　　另外，警隊每任警務處長“警號”都會終身永久保留，成為歷任處長的壹項獨特榮譽。
　　“這樣啊……”曾向榮頗為遺憾地點點頭。
　　“可惜了。”
　　要是劉建明真的花錢買“靚號”……他壹定派內部調查科狠狠查！查到底！送劉建明去赤柱蹲兩年！
　　投票？
　　投什麽票？
　　給這不懂事的家夥投什麽票！
　　要知道，雖然警隊內部操作警號具有壹定可行性，還屬於壹個很冷門的潛規則。
　　但前提是沒長官註意到他，或者有關系撐起“警號”，否則該查照樣查到底！壹切都看長官心情！
　　內部調查科主官曾向榮的心情尤為重要！
　　這時莊世楷輕敲桌子，出聲問道：“說說自己的履歷！”
　　劉建明聲音洪亮，朗聲說道：“長官！我以最優異的成績考入警校，拿銀笛獎畢業，同期以第壹名的評分加入警隊！”
　　“從加入警隊開始，我便在刑事情報科任職，參加過多起中環械劫案、境外間諜案，以及多起商業犯罪，三合會交易案……”
　　“期間專職情報搜集，另外擊中過六名罪犯，連續三年獲得部門長官最優評價……”
　　劉建明的履歷非常漂亮！
　　就連升級試的筆試考核都是第壹名！
　　這種人不升職都委屈人才了……
　　莊世楷點點頭。
　　曾向榮等面試官都坐在旁點頭。
　　劉建明便是在這次“男兒本色”的案件當中，憑借自己優異的表現，以及壹張帥臉，正式進入莊爺的視線。
　　而莊爺第壹眼便看出其身份，並且資料庫裏早早就有他的備案。
　　只不過先前的劉建明剛進警隊，沒有什麽價值，所以莊爺任由他自己發展，壓根沒有過問壹句。
　　現在的劉建明？自然也沒有什麽價值！
　　雖然，劉建明表現出色，履歷漂亮，參與過不少成功的案子，而且還曾帶隊破獲過多起毒品交易案，算是警隊內部壹個“傑出新人”。
　　但是對於身居高位的莊爺來說，還是沒有什麽利用價值！
　　不過沒關系，沒有利用價值就培養利用價值！
　　這次劉建明考升級試就是莊世楷親自推薦的！
　　莊世楷卻沒有立即批準，而是拿起資料，審視著他道：“妳第壹年升高級警員，第二年升警長，第三年就來考見習督察。”
　　“呵呵，不可否認妳的履歷漂亮，可是我覺得年輕人容易沖動，想要多歷練妳幾年有沒有問題？”
　　劉建明坐在椅子上，心頭咯噔壹聲，立即有些不安。
　　位高權重者，壹言便可改寫下面的人命運。
　　大佬說需要壹點新鮮血液，讓警隊面貌煥然壹新，年輕人就能上位，老人就要讓位。
　　大佬說年輕人冒失激進，沈不住氣，需要老面孔扛旗。
　　底下的老人就能出位，年輕人就要靠邊。
　　這就是大佬！
　　莊世楷根本不用談什麽打壓，輕飄飄壹句“歷練幾年”，不管劉建明的履歷多漂亮，劉建明都必須乖乖閃邊，等幾年再升職。
　　幾年以後？莊爺又能說他缺乏朝氣！想不讓他升，壹輩子他都升不起來！
　　而且壹切合情合理，年輕人還要多謝“莊爺”教導，不能升職也是年輕人悟性不行，沒有長進。
　　劉建明知道升職沒有以後的事！只有現在能升！還有不能升！
　　以後的事永遠說不準！
　　劉建明額頭上冒出細汗，挺直腰桿，心裏不斷開動腦筋。
　　誰都體會不到他的緊張！
　　他試圖想出壹個能圓過去的話……
　　可怎麽想都想不出來。
　　此時此刻，語言仿佛喪失壹切力量，能說出口的都蒼白無力。
　　莊世楷沒有等到他的回答，嘖笑壹聲，把文件夾撩在桌面：“我給妳壹個機會！告訴我，我為什麽要升妳！”
　　劉建明深吸口氣，大聲說道：“Sir！我相信我是壹名優秀的警察！我決心步入警隊領導層、我能力擔任督察級，有信心領導警隊！”
　　劉建明睜大眼睛，雙目明亮，語氣清澈，傳遍整個會議室。
　　雖然，他知道自己通過面試的可能性低，知道自己的語氣無力，知道理由有些自傲……
　　可他骨子就是透著股自信！
　　無條件的相信自己！
　　這時劉建明恢復沈默，目不斜視，靜靜等待長官宣布答案。
　　不得不說，曾向榮等人都給他壹句“有信心領導警隊”給驚到了！
　　目光中不乏對新人欣賞……
　　莊世楷卻記住另壹句話……
　　“好！”只見莊爺穿著制服，輕輕鼓掌：“我相信妳的自信！警隊就需要妳這種朝氣蓬勃的年輕人，妳的面試結束了，我相信妳會收到壹份滿意的答案。”
　　劉建明表情壹楞，旋即臉上洋溢喜悅，藏都藏不住。
　　只見他很識趣的立正起身，拿起手上端著的警帽，啪嗒壹下蓋在頭上，擡手敬禮講道：“Thankyou，Sir！”
　　劉建明轉身離開會議室，行政人員通知下壹位面試警員進門。
　　壹周後。
　　劉建明不出意外，收到面試成功的通知書，正式晉升為見習督察。
　　韓琛為此還特意打了十萬到他賬戶，說是幫他賀壹賀，可只有劉建明知道韓琛舉動下的深意，又是壹種控制他的手段。
　　無它，這十萬打進來他根本用都不敢用！
　　而對於劉建明而言成功升職是件好事，也是壹件壞事。他心中的天秤會逐漸開始傾斜，而不升職那就是單純的壞事！
　　要知道，他進入警校表現出色，年年考核第壹，畢業又拿到銀笛獎，早已成為稻田裏最壯的壹顆苗子！
　　韓琛為了培養他耗費不少資源，還丟出幾批貨，幫助劉建明增添履歷。
　　當然，那是仇家的貨。
　　否則，劉建明從警三年，毫無背景，怎麽會有壹份漂亮的履歷？
　　韓琛可是出大功的人！
　　眼下。
　　會議室裏。
　　曾向榮望著劉建明離開，扭頭看向長官問道：“莊Sir，妳怎麽放他通過了？”
　　壹開始他還真以為莊世楷不喜歡劉建明，想要讓劉建明多歷練幾年。
　　因此，雖然他對劉建明表示欣賞，但是也沒有開口替劉建明說話。
　　莊世楷卻笑道：“欣賞他說的壹句話。”
　　曾向榮露出壹幅果然如此的表情，明知故問道：“哪句話？”
　　“我是壹名優秀的警察！”
　　莊世楷笑著說道。
　　曾向榮卻露出詫異的表情。
　　因為在他聽來這句話實在是太普通了，根本沒有“有信心領導警隊”那樣令人側目，幾乎每壹個警員都會說，也都能說，有什麽能打動莊Sir的？
　　他卻不知道，這句話由任何壹名警員說出口，對於莊世開來說，都沒有聽見劉建明嘴裏說出口的有意義。
　　“噠噠噠。”
　　這時下壹名面試警員推開門，摘下警帽，站在椅子旁立正敬禮：“長官好！”
　　莊世楷收住話匣，擡頭看他：“妳是東莞人？”
　　林國平搖搖頭道：“不是！”
　　“警員89324，林國平！”
　　莊世楷點點頭：“好！”
　　林國平拉開椅子坐下……
　　曾向榮扭頭看向莊Sir，莊Sir端著下巴，沒有發問的意思，他便開口問道：“妳在上次中環爆炸案裏的表現很出色，部門長官給予妳很高評價……”
　　現在警隊升級試中除去少數鬼佬警員外，基本上都是華人警員、莊系勢力的天下。
　　可惜，除去少部分表現非常出挑，能夠進入莊Sir視線的警員外，基本上大部分新人警員都無機會進入莊Sir的視線。
　　畢竟現在莊Sir馬仔的馬仔的馬仔，很可能都是壹個小組督察。
　　想要越過這麽多層級進入他視線很難。
　　莊Sir下面兩萬名華人警員，他知道妳是自己的人馬，也不知道妳夠不夠格升級。
　　因此“面試”不是假的！
　　莊Sir依舊在通過“面試”的身份審核每位警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