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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棋傳奇

七死八活

都市生活

2018年夏,金陵城,著名的秦淮河畔。
位於秦淮河畔的鈔庫街,壹位30歲左右的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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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三六章 理情法權天

圍棋傳奇 by 七死八活

2022-12-9 22:18

  不大壹會功夫,趙道愷過來,見他從車裏拿出壹幅畫作,李襄屏眉開眼笑,他笑著迎了上去:
  “不錯不錯,趙大畫家終於懂得按時交貨了,這才對嘛,俗話說做人要誠信為本,這樣咱倆的生意才能做得長久……”
  兩人壹邊胡說八道,壹邊重新返回二樓臥室,準備把這幅畫作先收好。
  到樓上展開自己的作品之後,趙道愷看向李襄屏,壹副很明顯顯擺的表情:
  “怎麽樣啊?”
  李襄屏看向那幅畫,這幅是丫丫的畫像,畫中的少女正在跳民族舞,貌似趙道愷的構思,李襄屏認為應該就是來源於那天在舞蹈學院小禮堂所見,因為畫裏的衣飾和那天所見壹模壹樣。
  說句實話,其實對於趙道愷的三幅畫,李襄屏個人最有感覺的還是老神棍那幅。
  別看那幅畫的是壹個糟老頭吧,並且趙道愷自己也說,那幅畫其實畫得有點粗糙,然而可能是同為棋手的緣故吧,李襄屏卻感覺那幅作品畫得極為傳神,畫中的老神棍目光深邃,真真正正是李襄屏心目中大棋士的模樣。
  至於另外兩幅少女圖,李襄屏看不出什麽不好,然而以他那點鑒賞水平,其實也看不出好在哪裏。
  只是在心裏比較過三幅畫後,李襄屏唯壹的感覺:就是覺得趙道愷這家夥沒準還這有點繪畫天賦呀,其他說不上來,但這家夥畫這種肖像畫,貌似很能抓住人物的特點。
  大舔舔那幅畫,那真的就畫出她天真爛漫的神韻,壹個蠢萌蠢萌的少女躍然紙上。
  而到了丫丫這幅,卻畫出了她的嫵媚,尤其配合畫中的舞姿,那雙眼睛看上去還挺勾人,李襄屏竟能感覺壹種莫名的誘惑。
  實話實說,以趙道愷現在這年齡竟能畫出這種感覺,那李襄屏雖然不懂畫吧,他也必須在心裏給這家夥點個贊。
  然而也就心裏點贊而已,想李襄屏當面表揚那是不可能的,面對趙道愷,兩人從小到大都沒那習慣。
  既然不可能當面表揚,又實在看不出什麽地方不好,那面對這家夥顯擺的表情,李襄屏只好轉移話題了:
  “嗯嗯,馬馬虎虎……對了,我記得剛才是妳給我打電話,還有什麽事嗎?妳不可能是專門為送畫過來吧。”
  “對了,差點忘了,”趙道愷壹拍腦袋,他被成功轉移視線:
  “襄屏妳知道吧,大舔舔現在呀,她和壹家影視公司簽約了,嘖嘖她好像比我們還小吧,怎麽這麽小就簽約了呢。”
  李襄屏睜大眼睛,不過驚訝之色壹閃而逝,他知道大舔舔的情況特殊,她前世就是簽給老路那家公司的,而老路那家公司就壹純皮包,就只簽了她壹個人,也就說專門為捧她而存在的,既然這樣的話,那這個時候簽約當然也不算特別奇怪。
  “就這?妳丫現在是越來越無聊了,想我現在有多少大事要做,有多少冠軍要拿,妳跑我這來專講這種八卦?”
  “滾蛋,妳有屁的大事要做,並且我跟妳說,我今天可不是來八卦的,而是人家小姑娘有心,說是為了慶祝自己簽約,要請我們吃飯,那妳說咱們去不去?”
  “不去,她又沒有請我,壹點誠意沒有,那這種飯有啥好吃的。”
  “那行,妳要不去的話,到時我就和妳媳婦壹起去了呀……”
  “等會等會,這又關蔡珊珊什麽事?”
  趙道愷笑道:“人大舔舔也沒說不請妳,妳不去申城比賽了嗎?所以人家那天特意跑過來,不僅請了妳,也請了妳媳婦。”
  “那……那什麽時間?什麽地點?”
  “長城飯店,時間是下周周日晚上。”趙道愷頓了頓繼續說道:
  “妳下周周六不是還有壹輪圍甲嗎,並且聽說這壹輪拿下後,今年的冠軍就到手了,妳瞧瞧妳瞧瞧,妳看人家安排得多好,還敢說人家沒誠心?”
  李襄屏卻自動忽略後面的話,他對趙道愷笑道:
  “長城飯店?怎麽定那破地方,既然要去那的話,那幹脆就去天上人間得了。”
  兩位死黨對視壹眼,然後同時哈哈大笑——
  兩人的大笑當然不是無緣無故,要知道天上人間其實就是長城飯店的西側副樓呀,算是壹個公私合營的娛樂性場所。
  對了,由於這個場所的實際控股人還入了美國籍,算美籍華人,所以這個名動全國的銷金窟,其實還是傳說中的“中外合資企業”。
  怎麽樣,驚不驚奇?好不好玩?
  而提到天上人間後,這回趙道愷卻真正開始八卦了,他開口問道:
  “對了,上次咱們遇到的那個覃總,他到底什麽來頭?看上去好牛的樣子。”
  李襄屏註意觀察死黨的表情:“上次的事妳跟妳爸說了?”
  趙道愷默默點頭。
  李襄屏見狀欣慰地笑道:“這就對了,妳爸肯定跟妳說過,沒事別去惹那種人吧?總之道愷妳記住,那種人真不是咱們現在惹得起的,別說是趙叔了,就算妳爺爺我爺爺,見到那種人都要繞著走。”
  趙道愷微微有點動容:“我沒想去惹他,就想知道他到底是誰呀?”
  李襄屏本來不想理他的,不過後來被趙道愷纏得沒辦法,然後就給他報了壹個大佬名字,壹個在建國初還不算什麽,然而到20年前卻直接晉頂級大佬的名字:
  “XXX妳總該知道吧。”
  趙道愷聽了壹楞:“他?他老人家不是已經去世好多年了嗎,怎麽,那個覃總還和他有點關系?”
  “和他倒沒多大關系,不過和他的遺孀卻大有關系,這樣跟妳說吧,那位覃總的前妻,不,應該說是亡妻,他老婆因為生病,前幾年就已經去世了,而他這位亡妻呢,正是大佬遺孀的娘家人,具體什麽關系我也不太清楚,就知道老太太和他亡妻極親近,真正的視如己出,老覃也就靠老太太罩著,這才敢在京城橫著走。”
  趙道愷聽了還是不信,他睜大眼睛道:
  “等會,妳說老覃的後臺就壹老太太?他老頭不是已經過世這麽多年嗎,怎麽還有這麽大的能量?”
  李襄屏笑道:“喲呵,妳還敢看不起老太太呀?道愷我跟妳說,其實在很多時候,老太太比老頭更難惹啊,尤其是大內的那個遺孀軍團,那是壹般人能惹的嗎。”
  為了增加說服力,李襄屏又舉了壹個例子:
  “這樣吧道愷,老覃的事妳不太清楚,但XXX的事妳總該聽過吧。”
  李襄屏這時又報壹個名字了,不過這次報的卻不是德高望重的大佬,而是壹位軍方腐敗分子,上世紀90年代壹位軍方官二代腐敗分子。
  由於也就七八年前的事,那麽以趙道愷這種家庭,他對這事還是知道壹點:
  “喲!他呀,那家夥簡直就是個人渣,聽說那家夥10年前的時候,就敢貪汙大幾千萬,並且還出賣軍事秘密,在外國開設私人賬戶,甚至連軍事用途的資金都敢侵吞,真是把他老頭子的臉都給丟盡了,聽說這家夥最後被槍斃了吧?”
  李襄屏搖搖頭:“雖然以那人渣犯的事,槍斃10次都嫌少,事實上在當年的軍事法庭,也確實判了他死刑,並且是立刻執行的死刑,然而他最後並沒有死成。”
  趙道愷驚道:“怎麽會……”
  李襄屏看著死黨:“妳應該知道,就在那人渣犯事後,他老頭子覺得沒臉見人,後來就自殺了吧。”
  趙道愷點點頭:“聽說是倒了壹瓶紅酒,裏面加了100片安眠藥。”
  李襄屏同樣點點頭:“沒錯,就在老革命自殺以後,那個人渣被允許去參加他老頭子的追悼會,並且死刑也改為死緩。”
  趙道愷沈默壹下:“這應該就是老太太起作用嘍?”
  李襄屏嘆口氣道:“那妳以為呢?那時候除了老太太幫忙,誰還會去救那個人渣,聽說當年的時候,老太太為了救自己的兒子,求遍了大內的遺孀軍團,連太宗遺孀,劉帥徐帥等人的遺孀都求到了,這才保住那個人渣的壹條命,而中央之所以放他壹馬,他老頭子自殺也是壹個原因,應該有壹命換壹命的意思在裏面。”
  趙道愷壹笑:“呵呵,好像還真有點這個意思嗬,不過聽妳這麽說,這些老太太還真有不小能量喲,連軍事法庭的宣判都能更改。”
  李襄屏接話道:“那是當然,妳要知道根據我黨的特殊性,這些老太太大多數比老頭小很多,當年陜北是壹撥,進了北平之後又是壹撥,所以妳看現在,老頭大多數都過世了,可老太太們可是活的活蹦亂跳,並且這些老太太大多見多識廣,當年和太祖,周總理都時不時見面,有說有笑,不當回事的。所以這其中有些不識時務的,怎麽會把後來小字輩的領導人看在眼裏?不僅如此,因為老子的關系,她們的子女和親朋很多都是方方面面有頭有臉的實權派人物,近親繁殖情況特別多,所以道愷妳想想,這其中的能量有多大?”
  李襄屏頓了頓繼續說道:“道愷我跟妳說,我特意提醒妳就這意思,妳要知道那老覃的後臺,能量和地位可是比剛才那人渣的老媽高多了,剛才那老太太只算是外圍,可這位老太太呀,那可是真正的核心層了,人家現在還在大內住這呢,這是壹般人能辦到的嗎。”
  趙道愷再次驚訝道:“現在還在大內住著?老頭去世十多年還在大內住著?這要多不識時務才幹得出這事?”
  李襄屏點點頭道:“沒錯,所以這才是我提醒的重點,老太太其實不可怕,最怕就是這種不識時務的老太太,所以妳說,遇到這樣的人咱們是不是要繞著走?”
  趙道愷嘿嘿壹笑,表示李襄屏這話他聽懂了,不過他繼續八卦道:
  “對了,妳剛才說老覃的妻子都已經去世好幾年了,那老太太怎麽還對他這麽好?”
  李襄屏微微壹笑:“具體情況我怎麽清楚,不過江湖傳言,老太太還是很喜歡老覃的,並跟他有言在先,只要妳不再娶,那我們還是認妳。”
  “有這事?真的假的?”
  李襄屏哈哈大笑:“我剛才不是說了嗎,真的假的我怎麽知道?我現在唯壹知道的是,妳別看老覃現在瀟灑無比,天天尋花問柳傳出那麽多緋聞,可他還真沒有再婚,或者說真不敢再婚,所以人老覃呀,理論上同樣是個單身狗呢。”
  “呵呵,單身狗,萬惡的單身狗……”
  趙道愷陪著笑了壹會後:“對了,我剛才好像聽妳說,咱們現在見他最好繞著走,李大棋聖這話什麽意思?難道咱們以後就不用繞道了嗎。”
  “那是當然!”李襄屏呵呵壹笑道:“我說道愷,根據咱們國家的倫理觀,妳應該聽過‘理情法權天’這個說法吧,妳怎麽理解這話?”
  “這很簡單呀,大致就是說在咱們這樣的人情社會,講道理不如講情面,講情面不如講法律,講法律不如講權勢,將權勢不如講,講……”
  見趙道愷說不下去了,李襄屏嘆口氣道:“最後壹條也很簡單呀,也就說如果將權勢都不行,那就只能講老天爺了,用咱們老百姓的話說,如果什麽都講不通,那就只能指望老天爺把他給收了。”
  李襄屏頓了頓,然後輕聲說道:
  “我說道愷,妳說像老覃那種人,老天爺會收嗎?”
  趙道愷瞬間就聽懂了:“呵呵懂了懂了,既然是那個級別的老太太,那怎麽也有個七老八十了吧?是這意思嗎。”
  見死黨真的已經完全聽懂,李襄屏也就不再給他上課,他呵呵笑道:
  “呵呵好了好了,老覃的事該說的我也說了,妳能搞清楚狀況就行,不過話說回來,妳爸雖然提醒妳別去主動招惹他,但也應該沒有其他太大反應吧?”
  趙道愷道:“好像是呀,那天我向他匯報的時候,他還真沒多大反應,這是什麽情況?難道是因為我主動交代的緣故?”
  “這是壹個方面,”李襄屏笑道:“另外壹個方面呢,妳爸和老覃打過很多交道的,他應該覺得老覃這人其實挺不錯。”
  “挺不錯?”
  “應該可以這樣說,不能招惹是壹回事,但也不是所有不能招惹的人都是壞人呀?道愷妳說是不是,就拿老覃來說,他這人不僅有才,其實也懂得進退,就拿他那個銷金窟來說,咱們前幾年剛來京城那會,那裏的名氣還沒那麽大吧?也沒有現在名聲這麽臭吧?所有那裏的名聲變臭,那還真不全是老覃的責任,很多時候他也沒辦法,不然他也不會想到要把那個地方出手。”
  趙道愷不再糾纏了:
  “那,那下個星期,咱們還去長城飯店嗎?”
  李襄屏哈哈大笑:“去,幹嘛不去?既然人家小姑娘敢請,那咱們憑啥不敢去,別說是在主樓請客了,她就算真帶咱們去副樓,只要她敢請我照樣敢去。”
  趙道愷同樣哈哈大笑:
  “哈哈哈說的也是,那行襄屏,沒其他事我先撤了……”
  趙道愷走了以後,馬上就迎來新學期的開學。
  開學壹個星期,李襄屏迎來今年圍甲的第21輪。
  這壹輪是主場作戰,所以李襄屏等人是在老蔡家“方圓棋牌室”迎戰對手。
  在本輪比賽中,吳教練再次把周小羊同學推上主將臺,而把李襄屏留在快棋臺。
  事實上從賽後來看,吳教練這個安排很英明,隊伍也正是憑借這兩臺的勝利獲得“主將勝”的2分。
  隊伍提前奪冠了!
  因為就算主要競爭對手本輪全取3分,他們也只追上1分,雙方的差距還有4分。
  是在只剩下壹輪的情況下還差4分。
  只不過在拿下圍甲冠軍之後,李襄屏卻顯得有點愁眉不展。
  尤其第2天去赴宴的時候,他和趙道愷以及蔡珊珊壹起坐車趕往長城飯店,他的愁眉不展連蔡珊珊都看不下去:
  “餵餵我說妳這人,現在擺個臭臉給誰看呢?”
  “唉……!”
  李襄屏長嘆壹聲,他的愁眉不展沒有任何消除:
  “英語呀,妳說我就是想上個哲學系而已,這怎麽也要考英語呢?念哲學也要英語,這讓我上哪說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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