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滿分

　　校長看著壹米六五無精打采的葉遷，很平靜的問：“葉遷，上課都在忙什麽，怎麽成績這麽差？”
　　“恩……”
　　“要說實話。否則我就打電話給妳師傅。”
　　“睡覺！”葉遷老實交代，通訊發達的時代是如此可惡。
　　“睡覺？”肖平驚訝問：“妳不是都睜著眼睛嗎？”
　　“這叫門神功。”葉遷得意解釋道：“我們盜宗多是下三濫的技巧，而門神也就是古代給老爺們看門的人壹種戲稱。他們就能邊睡覺邊睜著眼睛，壹來防賊，二來打發無聊的時間。”
　　“這麽說妳的門神功練的很好了？”校長悠悠問。
　　“沒有沒有。”葉遷謙虛到：“才兩成火候，六成火候可以站著睡覺，而且有人壹註意到他會馬上覺醒。八成火候可以邊走路邊睡覺，腳底不帶絆的……這個歷史上有記載，當年有支軍隊就有不少人練成。十成火候就只是傳說，睡的時候和醒著的沒有任何區別。我們的第三代祖師爺考慮到人的睡眠會妨礙人的時間，特意精研了壹翻。”
　　“那妳祖師爺到了幾級？”校長仍舊微笑，肖平則在替葉遷擔心，他可知道校長現在是非常的憤怒。
　　“二級，我們只練到二級都不練了，反正是糊弄人用的。夠用就行。”葉遷貌似很謙虛。
　　校長站起來轉移話題問：“葉遷啊！妳到現在拿了幾個月工資？”
　　“兩個月。”
　　“夠花嗎？”
　　“剛好夠。”
　　“哦，那就好。我記得有句話叫什麽……對！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有這句話嗎？”
　　葉遷感覺到不妙忙回答：“沒聽說、沒聽說過。”
　　“妳拿了國家的工資，而妳讀書的任務卻沒有完成好。”校長湊近葉遷道：“如果後天的歷史考試妳考不好，我會寫信給妳師傅，找他要回我發的工資。妳說他會給嗎？”
　　葉遷擦把冷汗拍胸口說：“您老放心，保證及格……不！保證9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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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0分啊！葉遷真想抽自己來著。回到課堂葉遷就悔恨萬分，自己還是過於年輕，被校長壹句唬人的話加上點淡漠的表情就楞把90分給嚇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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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遷轉頭笑瞇瞇打量了幾眼自己的同桌，恩！是個很樸素的姑娘，馬尾辮、白色發圈、無修眉、無化妝、翹鼻子、小嘴唇、眼中似水、水中有……90分。
　　“同桌妳好，我叫葉遷。”葉遷很鄭重友好的伸出右手。
　　這麽壹個普通的動作將同桌嚇了壹跳，急忙壹拍葉遷手，壓了聲音說：“上課呢。什麽事？”
　　恩！聲音稚嫩，嫩中帶靜，靜中帶……90分。
　　“餵！妳歷史成績怎麽樣？”
　　“我是歷史課代表，妳說成績怎麽樣？”同桌咬牙，合著幾個月了，他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葉遷壹楞，嘆氣道：“唉！我還以為妳成績好呢，沒想到和我壹樣是課代表。”
　　同桌抓狂：“妳那代表是蒙來的，我的是真金白銀賺來的。”
　　聲音過大，老師就很不滿意了：“這位同學，上課時間不許說悄悄話，我已經觀察妳很久了，希望妳即使要說話，也請不要打擾妳的同桌。”
　　同桌壹楞，急忙舉手匯報：“報告，是他先和我說話的。”
　　葉遷忙說：“我沒有。”
　　老師很嚴肅看著同桌道：“他壹直都沒有張開嘴巴，難道他是用胳肢窩和妳說話嗎？”
　　同桌壹聽這話，當時就把眼淚給委屈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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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我說話。”同桌死盯著葉遷的嘴。
　　“說什麽？”
　　同桌大驚，這丫的果然沒動嘴。
　　“妳是怎麽做到的？”
　　“這叫腹語。通過鼻腔配合小腹，再通過喉結。”
　　同桌忙問：“能教我嗎？”
　　“能啊！又不是什麽不傳之秘，只不過，妳能不能幫我壹個小忙？”反正沒練個三四年，聲音都出不來。
　　“什麽忙？”
　　“小忙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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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歷史老師拽著試卷在講臺上久久無語，掃視了學生幾眼後說：“自從當老師以來，除了在女學生廁所發現避孕套外，最讓我吃驚的就是這次考試成績。所有的學生竟然全部是滿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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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部滿分？”校長比歷史老師更驚訝，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
　　“確實是全部滿分，而且我調看了考試現場監控錄象，沒有發現任何人有作弊行為。但唯壹奇怪的是這道題。”肖平指著最後壹道題說：“這是壹道送分題，問：百家爭鳴中妳支持哪個學派。三十二個學生集體回答：法家。”
　　“……”校長很冷靜翻看幾眼考卷後壹拍桌子喝道：“小雛鳥敢出老鷹的千，過堂、三十二個人集體過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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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二個人將校長辦公室擁擠的水泄不通。校長認真審視大家後說：“我現在不是妳們的校長，而是妳們的同事、領導。葉遷，妳站前壹步。”
　　葉遷擦把冷汗跨壹步，在這必睡時間裏，今天可是壹點睡眠的感覺都沒有。
　　“妳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麽大家這次都拿到了滿分？”校長很平靜，肖平卻很清楚，平靜的湖水下隱藏著火山。
　　“這個……因為……壹來是組織上的關懷，二來是校長您的威信讓我們不敢不認真念書，三來離不開歷史老師的教導。”
　　“別打花槍。”肖平在校長暴發前，急忙插嘴。
　　葉遷再甩把冷汗：“按照物理能量守恒定律，同樣物體在受到同樣力量時候，會產生相同的變化。我們是同壹所學校，同壹個老師，同壹個教室，同壹個食堂，同壹個校長。在客觀條件都成立的情況下，難免都按照相同的軌跡運行。所以有壹人考了滿分，其他人如果不考滿分，那就是對守恒定律不負責，所以大家被逼無奈，只好全考了滿分。”事實證明，兔子急了會咬人。人急了會咬焦耳。
　　“……”全體師生聽了這話壹起頭頂著黑線。
　　校長穩定情緒後再深呼吸了三次，繼續平靜道：“好，就算是大家壹起被守恒了。葉遷我問妳……”
　　“報告校長，已經問過我了，是不是問下別人，老讓我出風頭會脫離群眾。肖平老師說過，身為特殊工作人員，必須時刻和群眾們在壹起。”
　　“啪！”校長終於怒了壹拍桌子喝道：“我就問妳怎麽了？”
　　肖平急忙咳嗽壹聲，提醒校長，對同事和下屬咆哮是很不好的行為。
　　校長手壹揮表示自己不在乎，逼問道：“葉遷，妳為什麽能考滿分。馬上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