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死比金（上）

　　幾天前，司克號上壹個夜晚！
　　西蒙看了看這十幾名菲律賓民兵問道：“妳們先不用想我找妳們什麽事，而是先回答我知道這船裝了什麽嗎？”
　　“……”所有人搖頭。
　　“我可以告訴妳們，是黃金，船上裝著美國人丟失的5500噸黃金。”
　　“……”下面壹片嘩然。
　　西蒙舉手示意大家安靜：“妳們認為黃金到了菲律賓後，妳們的生存機會有多大？”
　　“……”
　　西蒙看看惶恐的民兵再道：“沒有，妳們還未回到菲律賓就會被處死。因為按照文尼家族計劃，是文尼家族解救了這些黃金，然後妳們將被當成海盜或者是別的全部殺死。”
　　壹年長民兵問：“西蒙先生，我們應該怎麽做？”
　　西蒙點頭問：“這船上唯壹領導者是誰？”
　　“文尼！”
　　西蒙再問：“船上有什麽？”
　　“黃金。”
　　“知道我們在哪嗎？”
　　“知道。”
　　“很好！非常好。”西蒙掃視大家幾眼道：“老實說我是壹個壞蛋，但我從不將矛頭對準最低階層的人。妳們可以選擇相信我的話，也可以選擇不相信。”
　　“西蒙先生，妳就說我們應該怎麽做？”
　　“很簡單。殺了文尼，妳們能拿多少黃金拿多少黃金，去巴布亞新幾內亞過妳們富翁的生活。在那裏我已經安排好了人，妳們和他聯系後，妳們每人都將得到壹筆巨款和護照，而他得到妳們手中的黃金。當然，他雖然是我朋友，但更是壹名商人，所以妳們帶的黃金只能5折出售。另外我要補充壹點，妳們現在可以選擇把這些話告訴文尼，最後被當成海盜殺死。也可以選擇我的計劃，等事態穩定壹些後，接妳的家人去全世界尋找壹個妳們喜歡去的地方，因為：妳們有錢，妳們有很多很多的錢。而再也不是拿著卡殼的步槍和政府軍打戰的民兵。還有壹點，在文明的社會中，妳們的家人絕對不會被牽連，因為文尼家族如果對妳們家人不利，那這將成為政府收拾他的借口。妳們應該知道文尼家族如今的處境。”
　　“……”壹片默然後，年長那民兵站起來壓了聲音道：“我幹。”
　　“我幹！”
　　“我也幹。”
　　剩余幾名猶豫的民兵，突然發現原先的夥伴眼中閃爍著寒光，甚至已經有人開始摸匕首，忙壹起道：“我們幹。”
　　“好！妳們各自再聯系壹些人。妳……”西蒙指下最年長的民兵：“是隊長。壹個小時後集體行動。要無憂無慮的和家人過下半輩子，或者是最好的可能，繼續當壹名民兵，或者是幾天後被當做海盜除死……妳們去吧。”
　　……
　　西蒙的雙腿盤坐，閉著眼睛。這姿勢他是從葉遷那學來的，他原先感覺很不適應，特別是腿麻的很快。慢慢的，他感覺這姿勢很有意思，這個姿勢可以讓自己的心保持平靜，感受著浩瀚大海自然的存在。他甚至都沒有聽見那並不激烈的槍聲、歡呼聲。直到年長的士兵輕輕把他推醒。
　　……
　　西蒙站在高處，看著文尼的屍體被扔下海，轉頭對下面的百來民兵道：“小夥子們，也許……妳們並不相信有壹名商人在等待妳們的黃金。妳們可以選擇留下人來監視我，直到他們拿到現金和護照……既然大家都相信，再過兩個小時，將有商人的船只來接妳們。請相信我，相信我的朋友。他是商人，他可以賺別人生命換來的錢，但是他不會去拿別人生命換錢。現在妳們可以打開壹個集裝箱自由拿黃金。大包，小包，手拿，只要妳們能使用的工具，妳們都可以用上。但……如果我是妳們，我絕對不會拿多，因為我知道，壹塊黃金，就他媽值10萬歐元，足夠全家吃喝20年。幹吧！小夥子們。”西蒙長吼壹聲。
　　“吼！”下面民兵集體響應。
　　……
　　司克號已經空無壹人，西蒙看著遠去的船只嘆口氣。很多人都是那麽容易的滿足，可是自己為什麽總不能感覺到滿足呢？他走動著，踢踢散落在地上的黃金表情非常漠然。在他看來這些黃金根本就沒有價值，他壹直都不明白為什麽所有人會為了這些黃金打破了頭？
　　當然，這應該不包括葉遷。西蒙嘴角露出壹絲微笑，想到葉遷他心中就感覺溫暖，葉遷可以說是他幾十年來唯壹的朋友。但這朋友之間的關系實在有點可笑。互相都以擊倒對方為樂。但我們確實是朋友。也許是我們都太聰明太孤單所以只能做朋友。也許我們都希望對方是朋友而不是敵人……誰知道呢。
　　……
　　驅逐艦離目標50海裏左右，雷達就搜索到了目標位置有壹物體存在。雷達本就是這樣，如果壹艘船停靠在群島或者礁石群附近，雷達是無法正確分辨目標。因為礁石和船只反饋給雷達都是壹個不會移動的物體。
　　只不過這個坐標不應該有礁石或者是島嶼，所以葉遷很肯定的這東西是艘船。雖然他的肯定遭到大家的鄙視。
　　這時候是下午四點，葉遷下令驅逐艦朝三點方向溜達，直到晚上9點，葉遷號才擺正位置，於11點左右到達指定目標海域。
　　艦燈照射到司克號，只見壹個人正躺在甲板護攔上，頭蓋壹頂菲律賓草帽，貌似正在熟睡之中。
　　……
　　“我上去就好了。”葉遷對身邊士兵道：“西蒙不會搞這麽小人的陷阱。”說完，他拿出鐵爪扔到司克號上，然後跳下葉遷號，人朝司克號蕩去。快撞上司克號船體的時候，他雙腳輕輕壹點，人被蕩開，再壹點，身體逐漸穩定。然後順著鐵爪爬上了船只。
　　這壹切做的絲毫沒有拖泥帶水，讓船上的士兵均驚嘆不已。壹直以來他們認為葉遷屬於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卑鄙小人。卻沒想到他是名身懷絕技的……卑鄙小人。
　　“啪啪”的鼓掌聲，西蒙翻身跳到甲板上，然後手壹伸把葉遷拉上來道：“妳這身手換了幾百年前，肯定是壹名非常優秀的海盜。”
　　葉遷整理下衣服道：“妳的詭計如果換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法國也不至於淪陷。”
　　“哈哈！說的好。”西蒙壹招手指下身邊準備好的紅酒，還有烤架問道：“是妳烤肉，還是我烤肉？”
　　“得……這次是我輸了。我烤成不？”葉遷笑笑，打開桌子邊的兩個小燈泡，然後揮手讓葉遷號關了照明，葉遷點燃烤爐道：“今天讓妳試試我的手藝。”
　　西蒙坐在椅子上，幫忙在鐵架上刷油道：“其實……妳沒輸。主要是妳需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不能專心的來防範我而已。”
　　葉遷壹笑不答，拿了塊地上的黃金，撈起塊腌制好的豬排開始敲擊。
　　“嘖嘖，壹塊黃金就10萬歐元。這可能是世界上最昂貴的松肉錘。”
　　“那我拿了蒙娜麗莎的微笑當桌布，是不是就成了世界最昂貴的桌布？”
　　“哈哈，妳別提蒙娜麗莎的微笑。我剛想退休，就被妳勾引起賊欲了。”
　　葉遷也是哈哈壹笑：“其實盧浮宮算的了什麽？只不過……妳真想退休了？”
　　“對！我想不到我還有什麽更高的追求。”西蒙接過豬排放在小火上燒烤著：“這兩天壹個人在大海上，我突然感覺很空虛，很寂寞。我壹直在想過去，拼命的想，可是我只想起我每次勝利後的樣子，卻想不起我為勝利而努力時候的情景。”
　　“？我不太明白。”
　　“比如說壹棵蘋果樹，人們關心的是蘋果樹會不會結出好的蘋果。但蘋果樹如果也只關心會不會結出好的蘋果就大錯特錯。他應該記得自己發芽，自己生長。自己的樹幹被鳥兒棲息，自己的葉子被蟲所咀嚼。還有生病，康復……最後才是他看見果農們喜悅的笑容。”
　　“妳說的是他，而不是它？”
　　“對！是他。”西蒙微笑道：“我前三十幾年似乎只為這船黃金而活。我希望將來的三十年，我會記得人生的苦和甜，而不再是三十年後，我還記不得這六十年來我幹過什麽。”
　　葉遷邊翻著烤肉邊無聲大笑。
　　“對了……”西蒙從口袋拿出壹張照片遞給葉遷：“怎麽樣？”
　　葉遷接過照片，原來是壹名南美女子，年齡二十出頭：“很壹般啊！”葉遷把照片遞了回去。
　　西蒙接過照片給葉遷壹個中指：“這是我上個月去南美認識的姑娘，他叫瑪麗莎。她和我見過的姑娘都不同，她很開朗，很自信，但又有那麽壹點點幻想。她站在山頂雲中能想象自己的飛翔……雖然她不算很好看，但妳得承認她很有氣質吧？再用那種看白癡的眼神看我，把妳眼珠子挖出來。”
　　葉遷不理會恐嚇，頭轉過去再看照片幾眼道：“算是可以算美女，只不過配妳這身家似乎她還不夠格。”
　　“不……我是壹名飛行員而已，這是我的身份證，飛行證。”
　　“死比金？妳那水平哪來的飛行執照？”葉遷左看右看，貌似這證件真是法國飛行管理局頒發的貨真價實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