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襲擊

　　入夜，壹輛汽車無聲息的開到9號別墅前，蘇誠和提了尿瓶子的左羅下車，方淩和宋凱和他們交換了崗位。
　　蘇誠壹上車，就先拿了車上打包好的酸辣粉吃上。左羅開車，並不為食物所誘惑，正在考慮自己布局。目前壹組特警在七公裏外的小鎮待命，壹組特警在公路另外壹邊，入城的海天大橋附近待命。壹旦命令壹下，整個路段會被封鎖，十分鐘內，將會有最少五十名警察進入這個區域。半小時後，可以征調到三百名武裝警察進入區域。這個路段並不開闊，長蛇形的，兩邊的山非常陡峭，輔助直升機的紅外熱感追擊設備。這壹區域的居民加工作人員加壹起，不過三百多人。
　　天衣無縫，現在只有兩個觸發條件，第壹個條件，不能被對方發現作為黃雀的自己。第二個條件，要第壹時間發現復仇，啟動黃雀計劃。所以左羅寧可委屈自己和組員窩在汽車內，也要盡可能爭取多壹點的勝算。
　　左羅接電話：“餵……”然後拿手機，打開免提，繼續開車。
　　“妳可以稱呼我為吊死鬼，說實話我真不喜歡這個稱呼。我是要通知妳和蘇誠，遊戲名單和遊戲規則已經確定，十天後出發，地點到時候我會再通知妳，也希望妳們能先請假，或者說明我們有邀請，避免誤會妳們失蹤，導致警方大面積搜尋，那樣會非常擾民。請問蘇誠先生在妳身邊嗎？”
　　蘇誠拿起電話：“吊死鬼，我是蘇誠，我申請遊戲延期二十天。”
　　“不行，妳們已經接受了邀請，延期會被視為違反規則。我本人很不喜歡沒有信用的人。”
　　蘇誠道：“我們也希望有信用，但是首先我們有職責。目前我們手頭上砸了壹個案件，非常頭疼……”
　　吊死鬼來了點興趣：“什麽案件？”
　　“復仇來臨。”
　　“哦……復仇……恩，這人有點意思。”吊死鬼顯然對復仇頗為了解：“第壹代復仇是摩薩德和CIA建立的，對全球納粹進行追殺的殺手。第二代復仇是美國人建立的，利用卡廷慘案攻擊了蘇聯將領，讓波蘭民眾對蘇聯的統治不滿達到最高。第三代復仇目前看只有民間身份。”
　　蘇誠道：“這些我們早就知道了。”
　　吊死鬼道：“我們可以幫妳結案，我們手上有復仇的完整資料。但是我們為什麽要幫妳們？”
　　蘇誠道：“我們已經證明了自己能力，難道妳們就不能證明下自己的能力嗎？”
　　吊死鬼道：“不需要。”
　　蘇誠對左羅擠眼睛，左羅搖頭，蘇誠堅持點頭，左羅考慮壹會，無奈道：“吊死鬼，我是很願意去參加妳們的遊戲，不過我是警察，我不能因為自己高興和不高興，不能為了調查害死我爸的真兇，就讓復仇為禍A市。我不能保證什麽，如果在十天之內我無法結案，這次遊戲妳們另請高明。”
　　吊死鬼問：“這是威脅？似乎妳認為我們很需要妳參加遊戲？”
　　左羅道：“我對妳們是不是對我有興趣壹點興趣都沒有，我有興趣是周末大劫案。我只是闡述我的立場，十天之內我不能保證能不能拿下復仇，如果不行，我不能參加妳們的遊戲。”
　　“壹會再聯系。”吊死鬼掛斷了電話。
　　左羅看蘇誠：“他們會不會換人？”
　　這句問話可以看出左羅很願意參加這次遊戲，或者說左羅對周末大劫案非常有興趣，畢竟是殺父之仇。蘇誠道：“安心，他們不會願意出現計劃外的事情，這是對他們地位的挑戰，他們自詡為金字塔頂尖，沒有辦不成的事。即使我們不願意參加，恐怕也不行。現在就是兩個可能，第壹可能，他們會幫我們抓捕復仇。第二個可能，他們會綁架和脅迫我們參加遊戲。不過左羅，周末大劫案畢竟過去二十年了，我不認為妳的憤怒能持續這麽久時間。”
　　左羅回答：“這是壹種責任和義務，從公來說，周末大劫案至今未破，是警方的恥辱。從私來說，我有義務為父親的死找出真兇。”
　　蘇誠點頭，認可左羅的看法，靜靜等待幾分鐘，電話震動，接通電話：“餵。”
　　吊死鬼道：“我們商量後認為這樣不行，不過我們也體諒妳的難處。所以我們先玩壹次遊戲，如果妳們能破解遊戲，我們可以將復仇壹些基本資料告訴妳們，包括身高，年齡，性別，住址，工作此類的東西。但是如果妳們遊戲失敗，不僅無法得到復仇的身份，並且在規定時間必須聽從我們的安排。”
　　左羅正要開口，蘇誠道：“對不起，我拒絕。”
　　吊死鬼問：“為什麽？妳們沒有損失。”
　　蘇誠道：“我就是拒絕，希望我們能在十天內抓捕復仇，感謝妳的來電。”
　　“好吧，再見。”
　　“再見。”
　　左羅看蘇誠，要壹個解釋，蘇誠道：“鬼團把自己當成了上帝，上帝就要公平。所以他們不能因為妳的需求就出賣復仇，要和妳玩個遊戲。如同是網遊中做任務，完成了任務妳才可以得到報酬。同樣的，網遊中有壹種雙線任務，妳接受任務的同時，針對妳的任務也會產生。這個遊戲不是鬼團的遊戲，而是妳和復仇之間的壹次遊戲。”
　　左羅道：“也就是說那是逮捕復仇的好機會。”
　　蘇誠道：“不，妳抓不住他，因為上帝不會讓妳抓住他，或者他殺死妳。反過來說，十天之內妳的工作沒有完成，上帝也不能直接脅迫妳，因為妳雖然違反了諾言，但是妳的理由非常充分，他們必須理解。十天期限滿，他們肯定會再聯系妳，到時候妳可以提壹些更好的要求。”
　　“比如？”
　　“比如什麽妳自己想，左羅，對鬼團這種自認為是上帝的人，皮要足夠厚，心要足夠黑。”
　　左羅慢慢開車，問：“十天之內抓捕復仇的可能性多大？”
　　蘇誠沈思壹會：“壹般來說，雇主是沒有耐性的。所以殺手行動的周期都比較短，特別是蔡若水很可能和滅口有關，我認為期限不會很長，最多半個月。十天時間，我認為肯定會發生襲擊，至於是魚死還是網破，就要看妳和許璇的了。”
　　左羅慢慢點點頭：“我也不占上帝的便宜，能抓到人我就去，不能抓到人我就不去。”
　　“死心眼，抓到了人也可以再談條件。”
　　左羅道：“我是以警察身份同意的邀請，我不能那麽無恥。”
　　“隨便妳。”蘇誠無奈又不滿的說了壹句，靠到壹邊假寐，嘴裏再嘟囔壹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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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周日，風和日麗，五點多就蘇誠和左羅就進入了汽車……
　　“最後壹天，明天我壹定要換個監視點。”
　　“妳知道特種偵察兵嗎？在敵人附近壹動不動，壹趴窩就是好幾天，吃的喝的拉的全部就地解決。”
　　蘇誠反問：“妳知道和珅嗎？人家大便都有專用侍女擦屁股。”說完，蘇誠補覺。
　　到了八點左右，被左羅通訊吵醒的蘇誠伸個懶腰，看20號別墅：“什麽情況？”
　　“沒情況，十點蔡若水約了幾個朋友，出門去豪華大酒樓吃飯。”左羅道：“方淩他們調動壹組特警去了大酒樓附近。”
　　“啊？不，把特警叫回來。”
　　“怎麽？”左羅不理解。
　　蘇誠打哈哈，道：“復仇不是運氣型的殺手，不會按照酒樓情況冒險刺殺。他要有壹個安全舒適的環境，我相信這幾天他都在偵查20號別墅周邊附近，這裏才是復仇感覺舒適的地方。蔡若水早上約吃飯，顯然是臨時計劃，我如果是復仇，寧可放棄這次機會，趁警方保護人員離開，對20號別墅做點手腳。”
　　左羅看了蘇誠壹眼，拿起電話：“方淩，通知藍河，維持A計劃……妳們，繼續休息。”
　　蘇誠的耐心已經被消耗殆盡，從汽車抽屜拿了本雜誌慢慢閱讀。左羅也不阻止，他理解蘇誠現在對任務的狀態，沒有煩躁沒有牢騷已經很好了。
　　別墅小區和昨天壹樣平靜，壹直到了十點。
　　十點，20號別墅的正門打開，便衣發動汽車到鐵門大門前，許璇和蔡若水從正門走出來，許璇警惕的看著四周，始終在蔡若水身前走，不停和外圍的同事溝通。正門位置，司機拉開車門在旁邊站立等待，也不停觀察四周。
　　蔡若水的正門到鐵門只有十五米，但是蔡若水走的並不快，當距離汽車只有三米時候，大變突生。壹道黑影壹閃，許璇轉頭看見壹支二十厘米長的弩箭射在蔡若水的肩膀上。蔡若水並沒有太大反應，還在繼續向前走，許璇壹把將其撲倒：“遇襲。”
　　人質保護組的特警立刻前後封鎖小區出入口。
　　壹名便衣在路燈下看好壹會，道：“頭。”
　　許璇擡頭看去，十幾米外的那路燈垂落壹個小弩，掛在路燈上晃來晃去。許璇立刻想到昨天有市政人員對這盞路燈進行了維修。不過許璇關註點不在這裏，許璇看見這弩箭是註射器，心中打了個激靈，單膝跪地從口袋拿出壹個註射器觀察蔡若水。
　　蔡若水被撲倒後，還掙紮，不滿的說了幾個字，然後發現自己中箭了，不再說什麽。很快的，她感覺無法呼吸，用力的抓脖子。見此情況吻合，許璇將手上註射器的護套拔掉，撕開蔡若水的衣服，用心房註射的方式，將藥水註射進蔡若水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