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沙漠監獄

　　蘇誠下午六點多回到了左羅外公的家，左羅在家裏，正在和馬局打電話。鬼團的諾言還沒有兌現，雖然鬼團許諾的是兩個月內兌現，但是對於左羅來說，他壹天也不想過這麽無聊的日子。
　　蘇誠回來了，有人說上兩句話就不無聊了。因為在家，左羅開了啤酒，叫了外賣小菜，然後開始詢問案件。蘇誠喝著紅茶，介紹了跑酷團案件的經過。補充道：“左羅，妳覺得方淩……”
　　沒說完，左羅理解蘇誠意思，昨天停車場中，方淩距離死神只有壹步之遙，雖然解救方淩後，方淩情緒還算穩定，但是……左羅問：“妳是說方淩被嚇著，還是方淩……”
　　蘇誠道：“方淩在緝毒處既然敢做臥底，我就不認為方淩會被嚇著。我是覺得方淩自尊心很強，昨天被脅迫跪地，對她自尊心有不小打擊。我更擔心的是方淩急於想找回自尊心。要不，妳晚上約見下方淩？”調虎離山之計。
　　左羅點頭，撥打方淩電話：“吃了嗎……在哪……晚上我過去接妳，十點左右吧……好。”
　　機會就是留給有創造性的人，左羅壹走，自己發出消息，就能和田龍接上頭了。
　　左羅掛了電話問：“蘇誠，馬局和我聯系，他思來想去，認為如果馬丁是對的，塘鵝要攻陷A市，建立亞洲基地的話，非常大可能會收買Z部門或者警方高層作為內應。特別在他們栽了幾個跟頭之後。”
　　蘇誠點頭：“我同意馬局的看法，這是壹筆投資，同時我認為是非常合算的投資。”
　　左羅道：“和今天和壹些歐洲同行在電腦上聯系，談論起關於警方內奸這話題。普遍認為諸如塘鵝這樣的大機構，通常都會有警方的內應。去年芬蘭逮捕了三名警察，其中壹位是警方高官，我了解案件發現現在內應的風險非常低。”
　　左羅開始介紹情況，首先從被發現的風險上來看，塘鵝有壹套完整的程序，內應每提供壹條信息，塘鵝就會提醒內應做出相應的掩飾，比如清除電腦資料，比如使用衛星電話等等。內應作為塘鵝寶貴的財產，塘鵝是不希望看見他們被捕的。
　　其次是被捕後的風險，被捕後，塘鵝指派的律師會介入案件，壹方面避免內應反水，壹方面是積極銷毀塘鵝內部相關的證據，甚至制造證據來證明指控的不存在。即使是罪名被確立，內應還會得到相應的補償。比如那位芬蘭高官，他被捕入獄十二年，壹個月後，他的孩子和妻子全部移民美國，過著非常富裕的生活。這案件被某些媒體故意的放大炒作，導致了潛在的警方內應看見了自己的未來，最少看見了自己孩子，妻子的未來。作為壹家全球跨國犯罪集團，信譽是塘鵝的標誌。
　　左羅道：“芬蘭警官的家人得到了警官在職期間200年薪水的賠償。以我現在年薪20萬來算，我壹旦被捕，我的家人就可以得到四千萬的報酬。並且在成為內應之後，每個月可以拿30倍薪水的塘鵝獎金。壹個月內應就可以拿四十萬左右。蘇誠，這價格對很多人來說都是非常有誘惑力的。”
　　壹年四百萬的薪水，被捕後，家人可以拿幾千萬的賠償款，讓妳完全沒有後顧之憂。當警察的並不全是左羅這樣，為了榮譽和正義而選擇做警察。再說，即使有榮譽和驕傲，壹年四百萬的薪水也足夠讓很多人放棄榮譽。
　　蘇誠道：“左羅，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而且我估計會更糟糕，Z部門內應的價格應該還要在芬蘭那位警察高管基礎上翻壹翻。用錢砸人，蠻橫不講理，但是非常有效，警察中窮人還是占據多數。不僅是犯罪界，在政界也是這樣，當妳掌握足夠權利時候，妳就得到相應的受賄資格，主要還是監管，目前內務局管的非常嚴，並且Z部門成員每年必須接受壹次測謊，所以妳也不用擔心太多。”
　　“測謊……”左羅搖頭，他就有能力說謊通過測謊。左羅道：“七組我不打算再加人，蘇誠，白雪、宋凱和方淩都沒有被妳放在眼裏，如果他們有什麽異常，妳是能看的出來的，對吧？”
　　“哈哈，讓我當人肉測謊機？左羅，妳應該要對他們有信心，這三個人都不會做內應。”蘇誠道：“宋凱是不敢，沒那膽子。他對自己老爸是有陰影的，他老爸不認錢只認理，而且作為技術人員，他的業務能力較差。塘鵝策反他，是嫌自己錢太多。方淩，內心是非常單純的，非黑即白，她對錢的概念不深，對物欲需求很少，塘鵝要聯系她，我估計連條件都沒提就立刻會被她賣了。白雪是絕對的忠誠戰士，她擁有壹顆感恩的心，她即使成為內鬼，也會被人壹眼識破，所以她不是塘鵝合適的人選。”
　　左羅慢慢點頭，喝口啤酒問：“妳呢？”
　　哈哈哈，我就知道，妳哪不會相信他們，妳是不相信我。誠然，作為壹個被金錢雇傭進入七組的人，自然會被更多的金錢所誘惑。伴隨著自己在七組，甚至Z部門聲望的提高，大家對自己都多了壹份敬重。
　　蘇誠想了好壹會道：“我說我不會，妳也不信，對吧？但我真的不會。”很淺顯的道理，塘鵝要收買自己的話，必然要先了解自己情況後才會根據情況收買自己。否則蘇誠不可能被收買，因為腦袋可比金錢重要。既然塘鵝都能清楚了解家裏情況，那何必還去收買自己呢？左羅並不知道這關節，蘇誠恰巧又不能說破。
　　左羅看著蘇誠的眼睛：“按照道理說，妳應該是我最不能相信的壹個人。事實上……”
　　“事實上我是非常可信的？”
　　“不，妳完全不可信，單從火藥、復仇、跑酷團妳的表現對比狼蠍的表現來看，我就不能相信妳。”左羅問：“妳別和我說，狼蠍案件是因為初來乍到，所以妳才表現的非常糟糕。”
　　蘇誠回答：“我說了，狼蠍是精英級別的罪犯，其他人達不到這級別。再說，我確實對Z部門不熟悉。恩……看妳眼神，妳似乎不太滿意這回答。”
　　左羅不置可否：“但是我相信妳不會被塘鵝收買。”
　　蘇誠頗為驚訝：“哦？理由是什麽？”
　　“理由是，妳沒有膽量背叛壹個敢黑吃黑塘鵝的團夥。”
　　“我沒有團夥。”蘇誠回答。
　　“聊這些話題，我感覺很不愉快。我很喜歡妳認真辦案的風格，希望我們能愉快的長期合作。”左羅話鋒壹轉：“或者妳可以給妳團夥帶句話，我們警察可以幫助他們打擊塘鵝，我們也樂於看見妳們黑吃黑，前提是不要再有狼蠍，妳明白我意思的，對吧？”
　　“否則呢？”
　　“否則我們合作就會有猜疑，有猜疑就會讓壹些罪犯逃脫制裁，這是我們和妳們團夥都不想看見的壹個現實。不管妳有沒有團夥，幫我把這句話帶到。”
　　“我盡力把話帶給不存在團夥。”蘇誠心中何嘗不想這樣，他也喜歡拿家裏的薪水做壹名偵探。目前從火藥到復仇，自己始終是這個立場。但是肯定還會有狼蠍。最大矛盾在於不是每個人都有選擇工作的權利。再說，如果不是因為有狼蠍這樣特殊情況，有77號就足夠了，何必還要有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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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羅約見方淩，蘇誠終於是和田龍找到接頭機會了……
　　但是蘇誠晚上九點多壹出門，就撞上在夜跑的許璇。蘇誠當沒看見準備溜走，但是許璇熱情招呼壹句：“去哪？”
　　“許璇？我……去吃點東西。”
　　許璇穿了緊身的黑色運動服裝，跑到蘇誠面前，停步，做幾個收工動作：“壹起，我也餓了。”
　　妳……麻痹……蘇誠微笑：“好，正好我對五連小區附近不了解，有妳這地主帶路更好了。”
　　田龍在街道對方兩百米，看著望遠鏡中的蘇誠和許璇，無語，打電話給蘇三：“我看短期內老板都很不方便。”
　　蘇三問：“為什麽？”
　　田龍嘆氣：“姑娘。”
　　“哦，我喜歡姑娘，誰不喜歡姑娘呢？”
　　“去死。”田龍掛了電話，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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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宵吃的是湘菜，也許是因為鍛煉，體力等原因，許璇挺能吃的，壹般宵夜喝點飲料，吃點菜，許璇竟然要了壹份米飯。蘇誠看許璇身材卻非常好……
　　許璇吃魚頭，余光看見蘇誠的賊眼，打斷：“最近幾天有沒有安排？”
　　蘇誠坦蕩道：“許璇，妳身材非常好。下次相親時候，妳應該去遊泳館，健身房之類的地方。不要每天穿死板板的西裝，西裝只能突出妳的氣質，無法體現妳完美的身材。”
　　許璇被蘇誠這誇獎臉不禁壹熱，心中很受用：“哦……問妳呢，有沒有安排。”有些尷尬，忙提高點音量。
　　“沒有安排。”蘇誠回答，問：“怎麽？又有大案？”
　　“今天下班前，內務局局長找我和光頭，他需要壹份白雪父親的評估報告。我明天壹早和光頭飛沙漠監獄，白雪畢竟是七組的人，我認為妳作為七組顧問，應該了解壹下。”
　　妳要去沙漠監獄……好事啊。蘇誠道：“我最近看黃歷，適合窩居，不宜出門。”
　　許璇滿意點頭：“那明天早上八點我來接妳。”
　　“餵……餵……”怎麽都這樣呢？難道我說話是空氣？
　　許璇想了想，拉椅子靠近蘇誠，低聲道：“某國非正規渠道聯系了局長，希望我們能提供關於白令的消息，包括身體情況，日常生活，行蹤，電話監聽之類的。他告訴局長，白令此人非常兇狠，可以說是他知道最危險的人物之壹。”
　　“某國？到底哪個國家？”
　　“不知道，但是局長聽口氣，認為應該是北約國家。”
　　“局長的意思？”
　　“局長告訴對方，我們是法制城市，他是警察局局長，不是政治局局長。但是局長很委婉的和我們說明，白令要幹壞事，不要在我們地盤幹。”許璇道：“這次去就是評估下白令具體是哪種人。”
　　“妳們擔心白令會不計後果的犯罪，收斂錢財，作為自己復仇的資本。A市會因此倒黴？”
　　“不排除這可能。”
　　蘇誠慢慢點頭：“如果白令真的是被形容這麽兇狠彪悍，我反倒有了興趣。餵，如果今天晚上沒遇見我的話？”蘇誠遇見過陰狠，無情之類的人，但是真正的悍匪類的罪犯很少見，因為悍匪壹般死的快。但是從局長接電話人用的詞語來看，白令這個悍匪不是壹般的兇狠。
　　許璇道：“我準備夜跑後直接找妳。”看似很普通的壹個安排，有時候在女生身上卻不是那麽簡單。單是蘇誠看見許璇緊身衣裝表現出那失神的狀態，就讓許璇內心非常有滿足感。許璇本人也許沒有故意去準備，但是內心總有偏向的打扮。許璇肯定沒有意識到，自己這種想法的由來不再只是因為悅己者容。
　　愛情的萌芽已經出現，現在就是感性和理性的搏鬥。
　　蘇誠亦然，除了許璇外在條件外，許璇還有很多的優點。作為壹個理智的人，因為許璇迷亂過心智，就是最好的說明。只不過在菲洛娜事件中，蘇誠懂得更多了，成長了更多。蘇誠對待感情比許璇更為理智。
　　不過，感情這東西本就是感性和不理智的，誰知道他們會怎麽發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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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久見人心，壹個看似冷冰冰的人，只有通過接觸才能了解他。比如左羅，蘇誠沒想到左羅能弄出壹份像樣的早餐，更想不到左羅能弄早餐。在出發前的清晨，左羅這壹手讓蘇誠震驚了數秒。
　　炒雞蛋，白米粥，炸花生，燙嘴豆腐……
　　許璇也來蹭早飯，看蘇誠表情，許璇感覺很有意思，想下筷子又感覺捉摸不定，似乎對理智為主導蘇誠來說，這餐早飯很不理智，壹定有問題，有毒還是有瀉藥？對左羅知根知底的許璇就不會有這種想法，左羅屬於精力過剩型的人，壹沒工作閑在家裏，全身都難受，總要找點事情出來做，才會讓自己的舒心壹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