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身不由己

　　蘇誠這邊剛掛電話，電話又震動，伸手，左羅拿過電話：“餵……哦……謝謝。”
　　蘇誠準備去洗澡，左羅掛機，道：“白雪父親下個月刑滿釋放。”
　　蘇誠反問：“有什麽關系嗎？”
　　“早十幾年，直系親屬服刑的，白雪是沒有資格當警察。我知道妳要說對自然人的不公正待遇，白雪父親所為，不應該白雪來買單。但是這項規定並非沒有壹定道理，我認為白雪父親會對白雪造成壹定的影響。而且根據獄警所說，白雪父親今年四十七歲，仍舊堅持鍛煉自己的身體，非常上進，讀書看報，學習壹切可以學習的東西。”
　　蘇誠回答道：“白雪父母被某國家招募盜竊A市商業情報，獲得證據後某國家對A市關稅上漲，導致工廠停產，商人破產，失業率上升。被捕之後，他們堅持認為自己是某國的官方間諜，但是某國並不承認他們是間諜，所以他們才會服刑。而白雪母親是在監獄中過世的。能不能這麽理解，白雪父親想復仇。不過，我認為不用擔心，復仇對象應該是某組織的人，不會是警察。不過……既然妳對白雪有疑慮，為什麽招募白雪？”
　　“還不是因為妳？”左羅看了蘇誠壹眼，沖涼去了。
　　果然壞人多……
　　田龍開車經過五連小區外，看了眼高樓，繼續前進。蘇誠搬家讓他和蘇誠斷開了聯系，目前只能是幹等蘇誠要車。這才是蘇誠不願意和左羅住在壹起的真正的原因，蘇誠有自己的工作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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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六點，左羅去遊泳，蘇誠壹個人在桌子上玩塔羅牌，門鎖打開，許璇拿了鑰匙走進來，左右看看：“左羅呢？”
　　蘇誠納悶問：“去遊泳，妳為什麽會有鑰匙？”
　　“我家也在五連，這是備用鑰匙……妳準備好了沒有？”許璇問。
　　蘇誠站起來：“沒問題。”
　　許璇道：“我媽有可能會問妳壹些非常刻薄的問題。”
　　“沒問題。”
　　“重點是妳不能是我媽心目中最合適的人選。”
　　蘇誠壹楞，問：“為什麽？”
　　“因為我們是假戀愛，明白？”許璇無語，妳要是太符合自己老媽的要求，那怎麽甩妳？
　　“許璇，這種事對於妳這樣專業警察來說，輕松簡單。走吧，妳媽又不是審訊專家，又不是犯罪精英，連妳媽都搞不定，我還怎麽混。”蘇誠拿起外套，檢查下隨身物品和攜帶的金錢：“請。”
　　許璇不太放心：“妳別搞砸了，我想過安生日子到今年年底。”
　　“知道，知道，走吧。”蘇誠和許璇出門，等電梯，問：“哪吃飯？”
　　“蝦米海鮮大酒樓。”許璇道：“我們先對下臺詞，現在我是我媽，妳是妳。”
　　兩人進入電梯，許璇問：“小蘇，妳有沒有打算結婚？”
　　蘇誠回答：“阿姨，我沒有問題，什麽時候結婚就看璇子的。”
　　許璇很不滿：“停，餵，我是讓妳來背黑鍋，不是讓妳來逼婚。明白嗎？”
　　“明白。”
　　許璇搖頭，無所謂了，隨便了。如果不是自己母親壹直想和蘇誠吃飯，自己也不用這麽折騰。出電梯，許璇道：“左羅和我打過招呼，如果他加班，讓我看著妳點。我壹直覺得妳行事風格是中庸之道，不會當出頭鳥。這次和鬼團交手怎麽就會站出來呢？”
　　蘇誠道：“看來妳對我有很多誤會，我這人為了正義的事業……”
　　“閉嘴。”許璇上車，蘇誠去了後座，許璇感覺自己如同司機壹樣，道：“坐前排，妳現在是我準男朋友，不會開車就算了，怎麽坐到後面去。”
　　蘇誠默默的換位置：“女人到底怎麽想的，又要我背黑鍋，又要我做好自己角色。”
　　許璇道：“聽著，我媽問妳有沒有想過結婚，妳就說，妳還年輕，三五年內沒有結婚的計劃。”
　　蘇誠恍然：“然後妳媽壹聽，三五年，妳都成老姑娘了，我就不合格了。”
　　許璇點頭：“對，記下了，其他方面妳想怎麽表現都可以，這裏妳得卡死。餵，打起精神來，怎麽壹點興趣都沒有？”
　　蘇誠苦笑：“我真沒興趣。”心思還在田龍那邊，不知道田龍和蘇三是不是抓到了鬼團的小尾巴。而妳們就不讓人喘氣的，連壹點私人空間都沒有。就算沒有鬼團小尾巴，自己要去假扮戀愛男女，這種事沒幾個人想幹。
　　“好了，改天請妳吃飯，好不好？”
　　“好好，我打起精神來。”蘇誠問：“那個什麽歐洲刑事法庭叫什麽？”
　　“馬丁？”
　　“對，水平怎麽樣？”蘇誠果然打起了點精神，馬丁是蘇誠有興趣的話題，蘇誠對馬丁並不是很了解。
　　許璇點頭：“不錯，具體是機密，我不能說。”
　　“哦？”蘇誠看許璇壹會：“他……是不是和某位黑衣人有勾結？”
　　許璇壹驚：“這妳也猜的到？……是，他說服了壹名黑衣人和歐洲刑事法庭特別調查部合作。我們也得到了壹些情報……蘇誠，妳知道壹般犯罪團夥是用什麽交易的嗎？”
　　“轉賬。”
　　許璇道：“還有呢？比如塘鵝在本地有七名浪子中介的人，要讓他們做事情，怎麽提供給他們資金，給他們獎勵？”
　　蘇誠輕皺眉：“金融公司？”浪子七人都是某公司的股東，這公司主要做投資生意，生意好壞是國外市場說的算。需要發獎金，就賺錢，需要行動費，就更賺錢。這就有技術含量的，蘇誠不懂太多了。不過很多犯罪模式都是通過這個辦法洗錢的，以塘鵝殺手為例，塘鵝給予壹百萬的委托款，這錢如果比較少，通過第三方直接進入殺手賬戶。如果錢比較多，那就要通過洗錢，最後進入殺手賬戶。通常來說，收入很高的殺手，都有自己投資的皮包公司，壹般是境外業務，會有專門機構來做帳。
　　許璇道：“差不多，馬丁說很多罪犯的犯罪證據都是通過金錢來源和去向查到的。”
　　蘇誠道：“這方面我懂的不多。”
　　許璇笑：“妳也會承認自己懂得不多的時候。”
　　“那當然，否則這世界為什麽還有第三方洗錢機構。壞人呢，並不是門門精通，他們有自己壹個擅長的領域，做自己擅長的事。”
　　“終於承認妳自己是壞人。”
　　還能不能好好聊天？蘇誠嘆氣：“許璇啊，這麽擠兌我有意思嗎？我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壞人。這馬丁還是很能幹的？”
　　許璇點頭：“差不多，和妳不太壹樣，但是他只對塘鵝有興趣，對其他案件壹點興趣都沒有。”
　　蘇誠疑問：“他為什麽要和我壹樣，他是警察，我是嫌疑人。”
　　“也對。”許璇道：“妳這個嫌疑人真有意思，妳記得自己怎麽被抓的吧？”
　　“記得，妳們說我購買文物。”
　　許璇道：“那位文物販子含糊不清，說不清楚妳到底是不是買家，被判兩年牢，壹年緩刑，沒收文物。”
　　“怎麽？”
　　許璇道：“我怎麽感覺妳是死賴在七組的。”
　　大姐，這是明擺的事好不好，地球人都知道我是死賴七組別有圖謀，只不過妳們警察認為我死賴七組對警方有利益罷了。蘇誠問：“能聊點更有意義的話題嗎？”
　　許璇看蘇誠壹眼，專心開車：“蘇誠，我知道妳對很多案件本身是很有興趣的，對吧？”
　　蘇誠不否認：“是。”
　　許璇道：“左羅他和我說過，他很佩服妳的壹些本事，說如果妳不壞人，他會想辦法特招妳進入七組。”
　　“妳的意思是？”
　　“妳現在只是嫌疑人，並沒有犯罪記錄。如果妳願意，有可能妳可以成為壹名警察。”
　　蘇誠道：“我愛吃牛肉，但是如果要放牛才有牛肉吃的話，那我寧可吃羊肉。”
　　許璇似乎早知道蘇誠答案壹樣，道：“我只是壹個建議。”
　　蘇誠想了壹會，道：“許璇，妳是富三代，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但是這地球上大多數人是沒有選擇工作的權利，為什麽？因為要吃飯，要養老婆孩子，要買房子，這些人工作是為了最基本的生存基礎。我這人雖然花錢不多，但是就警察那幾塊錢工資，連我壹個人都養不起。妳的建議是天方夜譚。”
　　“錢有時候真的不是那麽重要。”
　　“我如果是億萬富翁，我也會這麽說，錢並不重要。但我沒有，事實殘酷告訴我，錢現在對我來說比什麽都重要。”
　　許璇不再說什麽，默默開車。蘇誠能讀出許璇的意思，許璇對自己有好感，這好感不指男女好感，而是許璇將自己當朋友看待，特別是蔡若水暗殺事件中，蘇誠提供的東西幫助了許璇。所以許璇才會勸說自己回頭是岸。蘇誠沒完全說實話，有些事情不是錢能解決的，當妳同意壹百萬的工作後，妳突然想辭職，必然要付出壹些金錢或者其他方面的代價。比如合約規定妳多少年內不能從事同行業工作等等。
　　蘇誠內心還是很感謝許璇的提議，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許璇沒有回答這句話，靜靜開車，數分鐘後汽車到達了蝦米大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