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獵狐

　　九妹在窗戶邊朝外看，明面能看出這些保鏢的素質，休息不當班的保鏢沒有聚在壹起喝酒，聊天，抽煙，賭等。有兩人訓練搏擊的，有健身的，有看書的，有個小姑娘拿了電腦戴耳麥似乎正在學習外語。雖然在保鏢行業中他們目前處於金字塔頂尖，但是沒有絲毫松懈，壹直在充電。也許他們知道很多人都期望得到他們這麽高收入的工作，壹旦放松自己，就會被新人頂下去。九妹認識壹位搏擊高手，每天都訓練的很刻苦，甚至可以說到了自虐的地步，問他是不是因為很熱愛這壹行。搏擊高手回答，我訓練這麽刻苦是因為很熱愛錢，也許沒有人比我更厭惡這壹行了，但是除了壹行，我能幹什麽呢？我比很多人幸運，現在的我還在努力，是因為需要保護我自己的地位。
　　每壹個行業競爭都是非常殘酷的，除非妳願意始終在底層。九妹轉身看見正在熟睡的蘇誠，這位是偵探，他的競爭壓力大嗎？
　　九妹和衣躺在自己床上，想到自己小組，自己成為代理組長小組內部是有爭議的，可是誰上都有爭議，這次是最好證明自己的機會，也是最好讓自己摔在地面上的機會。九妹不會放棄。機會壹閃而過，能不能把握住就看自己的本事了。
　　同樣的，九妹並沒有對警隊有太多的忠誠，她不介意自己被挖走，但是在挖走之前，自己需要擡高價值。諸如無知少女升遷很快，女子保鏢在這壹行競爭壓力相對要小的多。
　　九妹沒有入睡，她拿了電腦壹直和組員正在溝通，組員分區域分部到莊園中，對保鏢的工作進行檢查和了解。這種行為代表九妹認可保鏢做的安保計劃，只不過她認為保鏢在執行上可能存在壹些問題。
　　時間很快的流逝，晚飯時間，九妹單獨去了樓下餐廳。七點二十分，華太太乘坐的防彈汽車開進了莊園，保鏢們沒有因此而聚集，仍舊是壹絲不茍完成自己的工作。蘇誠手機鬧鐘讓蘇誠蘇醒。
　　蘇誠去洗手間處理身上多於的東西，漱口，到樓下餐廳吃飯，廚師已經下班，留有幾份飯菜在冰箱，蘇誠將食物放進微波爐加熱後，壹個人坐在空空蕩蕩的餐廳吃飯。這幾天蘇誠想了很多，最多就是將自己代入稻草人，要怎麽做才可以刺殺華太太呢？
　　有機會？有，確實有機會。但如果華太太兩點壹線，保鏢盡職，那基本就沒機會了。所以蘇誠才會告訴九妹，稻草人壹定會打破這個框架。蘇誠內心不清楚，稻草人是要直接開始刺殺機會，還是會先試水。蘇誠希望是後者，前者代表稻草人的計劃已經非常成熟，後者代表稻草人對安保情況並非很了解。
　　餐廳固定電話響起，蘇誠左右看就自己壹個人，接起了電話：“餵。”
　　“妳好，我是管家。”
　　蘇誠擡頭看餐廳攝像頭，擡了下手。
　　管家道：“華先生和華太太邀請蘇顧問到主樓用餐。”
　　吃了壹半，妳讓我過去吃大餐？去，不去是傻瓜。蘇誠和管家再見後，將飯菜倒到垃圾桶，將盤子房子在水槽內，明天會有人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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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參加晚宴的除蘇誠外，警方代表九妹、保鏢老大王教官都在飯桌上。
　　華良客套之後，開門見山：“有沒有什麽發現？”真情流露，表現出對自己妻子的關切。
　　王教官回答：“沒有。”
　　九妹回答：“丁隊正在全面調查近期入境的外籍人士，並且和海警等部門合作，對可疑的船只等進行檢查，防止武器進入A市。”
　　華良點頭，看蘇誠問道：“蘇誠，妳呢？”壹回生，二回熟。
　　蘇誠沒有藏私，道：“如果我沒有猜錯，今天晚上會有事發生。假設這事只是試探安保的話，明天我就可以休假壹個禮拜。如果不是試探，那可能就有麻煩了。”
　　“怎麽說？”華良問。
　　“稻草人不是傳統的殺手，我也不知道他要怎麽玩這個遊戲。目前我的感覺很不好，刺殺華太太，這是非常高級別的壹次刺殺，稻草人也是傳奇級別的殺手。這次刺殺在我預計中會不惜血本的進行。但是幾天過去了，警方外圍的調查竟然沒有任何進展……如果是這個情況，我推測，要麽是A市警方無能，要麽稻草人最少目前重心並非是A市。”
　　九妹看蘇誠問：“不是A市？”
　　“推理就是這樣，將所有可能找出來，然後排除掉小機率的，剩下大概率的。警方有能力嗎？答案是有。這次稻草人投入大嗎？答案是非常大。矛盾就出來了，為什麽警方壹點收獲都沒有呢？”蘇誠道：“我剛才在餐廳壹個人吃飯，突然想到了壹個可能，華先生可以嘗試聯系下華家唯壹在外地，也就是C市的華子寒先生。”
　　華子寒在大衛事情後，很少在家，在外地會友，寫生，作畫，開始自己的流浪畫家生活。藝術源於生活，超脫於生活。
　　華良臉壹黑，拿出手機，撥打電話，靜靜的將手機貼在耳邊……
　　大家壹起看華良，華良臉色越來越不好，就當華良準備掛機時候，電話接通，華子寒聲音傳來：“餵。”
　　華良松口氣，左手指下蘇誠，妳丫嚇我半死，打開免提放在桌子上：“子寒，在哪？”
　　“爸？我……我不知道在哪？”華子寒似乎很迷糊，很納悶。
　　“怎麽了？”
　　蘇誠忙拿出手機：“宋凱，定位華良通話對象的位置。”
　　宋凱道：“顧問，有明確規定，妳懂得，定位華良的手機，我明天就得下崗。”
　　蘇誠苦笑，撥打……技術科電話多少來著？蘇誠這邊忙著，那邊對話還在進行。
　　華良問：“什麽叫妳不知道？”
　　“我在壹個房子內，木屋，全身無力……”幾秒後，華子寒驚道：“這是森林……妳是誰……妳要幹什麽？”
　　說到這裏，聽見很混亂的聲音，電話被掛斷，華良忙再撥打電話過去，第壹次是無人接聽，第二次是已經關機。
　　大家哪還有心思吃飯，各自開始打電話聯系，蘇誠這時候已經放棄聯系技術科，吃了口牛排，擡頭看餐廳的掛鐘，恰巧看見秒針走到12位置，恰巧是八點整。神探蘇是怎麽練出來的呢？首先第壹點，要觀察，要推斷。第二點，要讀書。第三點……最後壹點最最重要，當無法破案時候，壹定不要當主管。對這個案件，蘇誠沒有壓力，但是有勝負心。
　　由於華子寒使用的是普通電話，雖然現在已經無法定位，但是警方調查基站後得出結論，華子寒最後壹次通話時手機的位置，在林鎮的綿延大山中，也就是林鎮和B市、C市的交界大山。前文已經提過，即使熟悉這片大山的人，步行三天未必能走出來，足可說明這片大山之大。不過好消息是，警方通過基站地位，已經大大縮小了範圍，地點是壹個林間小屋。
　　警方聯系到林鎮森林派出所，森派表示大山內有不少林間小屋，是幾十年前特殊時期出現。當時幹什麽都得集體同意，打獵，采野菜都是不允許的。餓急了怎麽辦？靠山吃山，有壹些獵人躲到了深山中，自己蓋房子，自獵自足，大山的林間小屋就是這麽來的。森派修繕了部分的林間小屋，作為巡邏人員夜間休息的場所。巡邏人員每周會派遣出壹隊，按照林間小屋的路線，進行為期七天的巡邏。A大植物和動物學科學生經常會跟隨巡邏隊壹起出發，尋找罕見的野生動植物。
　　從警方定位的位置看，森派表示這是壹所十年前修繕過，但因為山體滑坡，取消這條巡邏路線，這十年壹直沒有使用的林間小屋。位置距離最近C市國道公路大約四十五公裏左右，步行的話，壹天左右可以到達。
　　不過，這個林間小屋有個特點，他是建立在瀑布下方右側，上方樹木非常密集，很難通過直升機直接發現。直升機進行索降也存在壹定風險。
　　收到這些消息，已經是晚上十壹點左右。華氏集團副總裁緊急打來電話，說自己收到壹份國外傳真，傳真上面的英文告訴副總：林間小屋外圍埋設有地雷，內有炸彈，至於如何釋放華子寒，對方將在明天午前和華太太聯系，請華太太不要拒絕接聽陌生號碼。
　　當天晚上，丁東帶小組趕赴C市，既然對方能綁架華子寒，並且帶到深山老林中，就代表對方不想和警方在A市開戰。蘇誠對此沒有表態，因為他不了解稻草人，拿不準稻草人到底是怎麽想的。
　　不過看九妹確實經驗不足……
　　淩晨兩點，廚師弄好了夜宵，大家輪流去進食，蘇誠這才見到了九妹，蘇誠很善意的提醒九妹：“妳的任務是保護華太太，而不是去救華子寒。”
　　九妹反駁：“進攻不是最好的防守嗎？”
　　“也有道理。”確實有道理，前提是妳知道對方怎麽進攻嗎？神馬地雷，神馬炸彈，全部是扯淡，稻草人目的是讓警方雞飛狗跳。不過作為警察，在對方告誡有地雷和炸彈的情況下，妳還要毫不畏懼的前進，甚至可能將人質害死，那就是嚴重瀆職了。排爆組加上工兵夜乘坐直升機出發。九妹的錯誤是她的關註點在，這些人員的降落點在哪，什麽時候可以到達林間小屋，到達後多久能反饋來消息……
　　也許組員和組長的區別就在於此。
　　夜已深，華家是不眠夜，蘇誠也沒打算休息，保安宿舍動靜太大，時刻又有電話來，蘇誠不能漏掉任何信息，他現在是獵豹狀態，在等待時機，等待稻草人出招，突然壹劍穿心。等待無聊，蘇誠就去湖邊釣魚，不得不承認，自己有個莊園，加上小湖釣魚場，還加上小艇，真不錯，甚至還有專門的夜間大燈照亮整個小湖。
　　也就蘇誠能這麽幹了，九妹和保鏢他們幹了是紀律問題，蘇誠在這方面身份就顯得非常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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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壹夜對左羅來說也不是不眠夜。
　　和華太太這邊不同，晚上八點後，何剛壹直沒有收到任何消息，也沒有任何變故。到了淩晨壹點，左羅準備休息時候，左羅接到匿名電話，說的是英文：“北區碼頭倉庫，3475號，門鎖已經打開，可以帶壹個人來，如果人太多，我就不會露面。”
　　左羅問：“妳是誰？為什麽要見我？”
　　對方回答：“有人雇傭我暗中破壞庫勒對何剛的刺殺，我雖然掌握了壹些信息，但是缺乏武力。”
　　左羅道：“妳可以直接告訴我。”這兩家亂殺在壹團，將A市當成戰場，又派遣高手追擊對方的殺手。
　　對方道：“我掌握的只是皮毛，所以我們要建立壹定的信任。”
　　左羅：“妳可以直接到警局找我。”
　　對方笑了：“不好意思，我是通緝犯。對了，我叫獵狐。”
　　左羅知道獵狐這人，獵狐是壹名哥倫比亞警察，從戰績來說非常牛，可惜被媒體曝光其逼供罪犯的視頻，被警方逮捕，坐了三年牢。因為在職期間幫助過CA和哥‘正副’緝毒，出獄後去了美國，成為壹名賞金獵人。在這行越幹名氣越大。常在河邊走，怎能不濕鞋，他用土豆槍把壹名嫌疑犯給幹掉了。是壹次意外，但是法庭認為土豆槍殺人的可能很高，所以堅持以謀殺罪，而不是過失致死罪進行起訴。
　　獵狐棄保潛逃，到了歐洲之後，成為壹名自由獵人。他最擅長追擊和追蹤目標，黑單接，白單也吃，不過這幾年來關於他的消息越來越少。
　　“獵狐？”左羅問：“問個問題，在美國時候逮捕妳的是誰？”
　　“戴夫，我意外弄死人，將屍體藏了起來，屍體被發現後，戴夫追上了我。”
　　“OK，兩點……十五分左右我會到達。”左羅對獵狐還是比較放心，這家夥幹過正義的事，不接邪惡的黑單，有壹定的職業底線。在警界很多人知道獵狐，之所以知道，是兩名意大利警員遇害，嫌疑人‘嘿首檔’老大最終證據不足釋放，獵狐收了遺孀壹百歐元，把老大斃在了法院門口。後，意大利警察消極調查老大死因，大家和稀泥壹下就過去了。內部人都知道幹這事的是獵狐。從某個角度來說，獵狐對警察的感官相當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