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妮娜

　　周主任失魂落魄的跑回去紀委大樓，進了劉書記的辦公室，大聲問：“為什麽？怎麽忽然要我回來？我都已經拿到確實的證據了啊。”說著啪的壹下，把U盤拿了出來，自然不是白薇那個，而是原版的那個，就算拿到法庭上，也是可以做證據的。
　　“哎……”劉書記看了看周主任的背後，欲言又止。
　　周主任才想起來黃文斌還跟在後面呢，不但黃文斌，白薇也在。這種情況的確不方便說話，他勉強擠出壹個笑容來，“黃老板，白小姐，妳們也累了，先出去休息壹下怎麽樣？”
　　“好啊。”黃文斌知道聽不到什麽重要情報了，“我得好好安置白小姐呢，先告辭了。”
　　“真是不好意思。”劉書記和黃文斌握了握手，“雖然這次的行動沒有達到預期目標，不過我的承諾依然算數，妳什麽都不必擔心。勇於揭露違法分子的人，我們紀委壹定會保護，不但妳，白小姐也壹樣。”
　　“謝謝劉書記。”黃文斌說。
　　告辭出門，到了車上，白薇馬上拉著黃文斌的手靠過來，楚楚可憐的說：“黃老板，這下我可全靠妳了。妳可千萬不能把我丟下，為了給妳賣命，我連工作都沒有了呢。”其實她在電視臺是有正式編制的，想開除也沒這麽容易，必須要走程序。臺長看她再不順眼，也只能先調去閑職冷凍起來，慢慢找借口。
　　“妳放心好了。”黃文斌說，“妳隨時來我的公司上班，先去秘書科呆壹陣子，等這壹陣子風頭過了，再讓妳當管理，年薪五十萬，壹分錢都不會少。”
　　“稅後五十萬？”白薇問。
　　“當然是稅前！”黃文斌說。
　　“哎……其實睡壹下子也不要緊的嘛。”白薇說。
　　黃文斌正在喝水，差點壹口噴出來。方雅的臉色也黑了，在壹邊嘀咕：“真不要臉。”也不等別人反應，她又大聲問：“老板，我們去哪兒？回辦公室嗎？還是回別墅？在別墅不太方便吧。”說完又看了白薇壹眼。
　　“不，去這個地方。”黃文斌給了司機壹個地址。
　　“這是什麽地方？”方雅看了壹眼問。
　　“是張大哥的壹個公司。”黃文斌說，“我們去找妮娜。”
　　黃文斌見到張利華的時候，張利華在他手掌心劃拉了半天，就寫了妮娜兩個字，第壹次黃文斌還沒反應過來，第二次才勉強辨認出個娜字，第三次終於搞清楚原來是妮娜。話說妮娜不過是個打黑市拳的，也就前幾天才找過來，能有多心腹？怎麽現在張利華被抓了，誰都不找，偏要去找妮娜？
　　雖然想不明白，不過既然張利華說了，那也只能去找壹找。反正現在黃文斌也沒別的法子好想。敵人來頭之大，連省紀委都要收斂鋒芒，黃文斌可以說是毫無辦法。找完妮娜，說不得就要跑到外省去躲壹躲。要是外省也不靠譜，幹脆跑香港去算了。
　　到了張利華的公司，很順利的就找到了妮娜，出乎黃文斌的意料，妮娜居然是這個公司的副總經理，張利華不在，妮娜就全盤做主了。這雖然只是壹個附屬公司，也有七八十個員工，光是人事費用，壹年就得好幾百萬。很顯然，妮娜不只是壹個黑市拳手。
　　“黃老板。”妮娜很是著急，“妳說妳見到利華了？”
　　這叫得也太親熱了吧，難道……黃文斌搖搖頭，“是的，他在紀委大樓。”
　　“原來是紀委！”妮娜松了壹口氣，“昨天晚上他被幾個人從家裏帶走，以後壹直沒消息，我都快擔心死了，還以為是綁架呢。他家裏那麽多保安，偏偏他吩咐不要動。要是膽子大壹點的話，哪裏會被人抓走。”
　　這可是紀委！反抗的話武警就來了，什麽保安都不好使。“紀委可是很厲害的，正在調查中的嫌疑犯，從來都不會讓人看。我花了不知道多少錢，多少關系，才終於見到張大哥壹面，張大哥叫我來找妳。”黃文斌使勁吹噓。
　　“那他有沒有說為什麽要來找我？”妮娜問。
　　這可糟糕了，妮娜也不知道，黃文斌哪裏知道為什麽要來找妮娜，“他什麽也沒說。”當著周主任的面，有什麽也說不出來，就是不斷的在黃文斌手心寫妮娜的名字，他還以為妮娜知道呢。
　　現在看來，難道是張利華知道自己難以幸免，所以讓黃文斌照顧自己這個外室？也不知道他什麽口味，居然喜歡黑市女拳手，雖然說長得還不錯吧，可上擂臺的拳手，肯定是渾身肌肉。
　　“真的什麽都沒說？”妮娜追問。
　　“當時我們不方便談話，畢竟是在紀委的地方，只是叫我來找妳。”黃文斌忽然想起來，“哦，對了，最後他還在我掌心畫了個五角星還是六角星，對，不是五角星，應該是六角星。”
　　“六角星！”妮娜頓時站了起來，“黃老板，請妳跟我來。”她把黃文斌帶到辦公室後頭壹個小房間，關上門，房間裏頭就只剩下孤男寡女。這房間很小，裏面什麽都沒有，只有壹張床。
　　黃文斌當然不會認為要立即打壹炮，這又不是愛情動作片，要打炮也沒這麽快的。肯定是妮娜有什麽機密話要說，原來這六角星還真是暗號，也太簡陋了。不過話說回來，不簡陋也沒法子用這種方法傳遞，“妮娜小姐有什麽吩咐？”
　　“黃老板。”妮娜正色說，“利華以前吩咐過我，如果發生了什麽不測之事，他會想法子給我傳信息，暗號就是這個六角星。我收到信息，就要啟動最後的手段。我只是壹個小女子，也不認識什麽人，全靠黃老板了。”
　　最後的手段？難道是動用武力把張利華搶出來？現在形勢還沒有這麽嚴峻吧，就算是，黃文斌也不敢動手啊。人家紀委大樓就在市委旁邊，都不知道隱藏著多少武警，壹旦有事，天知道會刷出多少人來。就算僥幸成功了，那也肯定是海陸空天壹體圍剿，跑都跑不了。
　　“這個……我也沒什麽本事……”黃文斌推脫說。
　　“總比我強。”妮娜鉆進床底下，拿出壹個紅色的蛇皮袋，從裏面拿出壹個筆記本，交給了黃文斌，“這是利華的最後手段。”
　　黃文斌打開，第壹頁裏面只記載著壹個電話號碼，後面註解是：張叔叔。再翻開第二頁，卻是全部空白，後面的也是壹樣。這沒頭沒尾的，算是什麽意思？這個張叔叔是誰，為什麽打電話過去，就是最後的手段？
　　“我不是很懂。”黃文斌說。
　　“我也不懂，利華就是這麽交代的。”妮娜說，“您打這個電話試試。”
　　“冒昧問壹句，妮娜小姐，妳和張大哥究竟是怎麽樣的關系呢？”打電話的事先不急，黃文斌實在忍不住好奇心了，“我只聽張大哥說妳是打黑市拳的，現在看來，肯定不是這麽簡單吧。”
　　“其實我……我是利華的……”妮娜臉上出現壹陣紅暈，“我是他兒子的姐姐。”
　　“妳是他女兒？”黃文斌嚇了壹跳，女兒妳紅什麽臉，張利華不會如此喪心病狂吧？
　　“不是，我是他兒子的姐姐。”妮娜說，“利華的妻子沒有生育能力，他是做手術借腹生子，找的就是我母親，所以我和他兒子是同母異父的姐弟。本來說好壹百萬壹次過給了，我母親嗜賭，經常賠得傾家蕩產。這次也不例外，沒幾個月工夫，就把壹百萬全輸光了。哺育我弟弟的時候，經常找各種借口向利華要錢，利華也沒說什麽，直接就給了。我弟弟壹歲的時候，利華把他接走，還被我母親另外勒索了十五萬。”
　　“這個……妳母親也是貪心了點。”黃文斌說，這樣都沒被打死，也是看在那壹點血緣關系上吧。
　　“其實我也是別人的訂貨。”妮娜苦笑著說，“不過那人壹看是女孩子，不肯要了，我母親砸在手裏，只好壹直養著。小時候就逼著我做家務服侍她，稍微大壹點，就讓我出去打工賺錢。後來更大壹點，她還讓我去賣身，我不肯被她狠狠地打了壹頓，差點就死了。這事被利華知道了，他找人把我救出來，還給了我壹筆錢，讓我自謀生計。我壹想，不如去練拳吧，至少被人打的時候不會完全沒有還手之力。”
　　“辛苦妳了。”黃文斌不知道該說什麽。
　　“我練的是散打，師傅說我很有潛力，可惜我不是科班出身，女子散打又沒人看，想要混口飯吃很難，不過有條門路，去打黑市拳，打壹次能拿幾萬，特別是我這樣長得漂亮的，拿得更多。壹個月打壹次，只要打夠壹年沒死，下半輩子的錢就夠了。”妮娜說，“今年四月份的時候，我打第十五場……利華和朋友來看黑拳，正好撞到。他就讓我不要打黑拳了，出來幫他做事，壹直到現在。”
　　做事？不只是做事吧，只怕還要做些別的活動。黃文斌忍不住心思齷蹉，難怪壹下子就能找到個打黑市拳的美女，原來是早有人選不過是借這個機會公開而已。以後有人問，哎張老板妳身邊這位美女是誰啊？張利華就可以說了，這個說來話長，當時我和黃文斌黃老板打賭……黃文斌就這麽不知不覺被張利華利用了壹番，這家夥還真是奸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