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3章 兩個選擇

　　“現在妳有兩個選擇，”黃文斌說，“第壹個，是死，我把妳殺了，毀屍滅跡，從此世界上就沒有妳這個人。”這話自然是胡說八道，黃文斌才不會在自己的房間裏面殺人呢，就算只是下令都不敢。
　　“我還是選第二個吧。”李鋒卻不敢拿自己的性命來打賭。
　　“第二個，就是聽我的話，乖乖配合我。”黃文斌說。
　　“可……可是我不知道誰下的單子。”李鋒說，其實他連有沒有這個單子都不知道，如果那女人真是別人派過來的，那麽只要直接下命令就行了，“不過我可以查，仔細查，三五個月內壹定可以查出來。”
　　三五個月？黃文斌可沒有這個時間，“不用查了，我知道是誰。”
　　“妳知道？”李鋒連忙問，“是誰？”
　　“是韓廣！”黃文斌說，其實也不壹定是韓廣，也有可能是韓林，或者楊木，甚至還可能是他在省城的敵人，比如說張家賊心不死，曾書記還有余黨，史密斯找到了門路，羊高老婆忽然夫婦情深什麽的，只不過是壹億而已，很多人都能拿出來。但現在韓廣要被抓了，所以就必須是他指示的才行。韓林楊木，過幾天籌備好了再收拾，至於其他人，以後慢慢在說，反正不會讓他們好過。
　　“韓廣？是韓廣？”李鋒心中壹凜，覺得很有可能，他對付目標都要仔細打聽各種消息，當然知道很多目標都和韓廣有關，有些是韓廣的仇人，有些是擋了韓廣的路，起碼占了目標的三分之壹以上，這還只是李鋒調查出來的，沒查出來的可能更多，“原來是他！”
　　“我會把妳交給警察。”黃文斌說，“妳就和警察老實交代是韓廣讓妳來殺我！”
　　“交給警察？”李鋒連連搖頭，他殺了這麽多人，落到警察手裏肯定會死，“我沒有證據，空口說白話，警察不會相信的。”
　　“這個妳不用管，妳只要把事實和盤托出就行了。”黃文斌說，韓廣反正會被抓的。
　　“這對您沒有用啊。”李鋒絞盡腦汁，想要找到壹條生路，忽然靈光壹閃，知道應該怎麽說了，“我，我這就去殺韓廣！”
　　“殺韓廣？”黃文斌楞了壹下。
　　“對，沒錯，我這就去把韓廣殺了。”李鋒說，“韓廣真是罪大惡極，居然讓我來殺黃老板。還設局收買了我的身邊人，事成之後肯定要殺人滅口。既然如此，我和他拼了，殺了他，黃老板就不用擔心韓廣再派人來對您動手！”生怕黃文斌不信，他還說，“韓廣既然已經收買了我的身邊人，對我自然了如指掌，不把我殺了他是絕對不會放心的，所以我和他絕對是不死不休！”
　　“我說了，妳只有兩個選擇，要麽死，要麽按我說的做。”黃文斌說。
　　“黃老板是不信我的能力嗎？韓廣和您不壹樣的，我沒有您的資料，壹切都是臨時調查，而且時間這麽急，所以才會失敗。韓廣我是早就認識的，有他得很多資料，只要給我幾個月時間慢慢布局，肯定能夠壹擊必殺！”
　　“妳不聽我的話，就是選擇死！”黃文斌說。
　　“我……我現在立即就去殺他，成功率起碼有五成！”李鋒只好拼了。
　　“看來妳是不肯聽話了。”黃文斌嘆了壹口氣，對甘白龍說，“殺了。”
　　“是。”甘白龍點頭，拿起壹把小刀，走到李鋒跟前。
　　“等壹等，等壹等！”李鋒渾身都被綁著，只有嘴能動，雖然拼命搖頭，可是幅度只有那麽壹點點，看起來就好像在打擺子壹樣，“我願意，我願意聽話，黃老板叫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早這麽說不就好了，何必硬抗呢。”黃文斌笑了笑，吩咐金隊長，“把警察叫來。”
　　李鋒松了壹口氣，雖然落到警察手裏很有可能會死，不過遲死總比早死的好，要是不答應黃文斌的條件，那可是立即就要死了。到了警察那兒，同時心中奇怪，為什麽這個黃文斌壹定要逼著自己去投案。
　　黃文斌自然有他的理由，韓廣就要被抓了，要是不趕緊湊上去，就沒法子狐假虎威了。正好碰上了這個李鋒來殺人，趕緊抓起來送到警察那兒，把這件事廣為宣揚，讓大家都知道黃文斌和韓廣對上了，到時候韓廣被抓了，就算是別人下的手，可誰敢說黃文斌沒有從中出力。
　　在楊木的辦公室裏面，他憤怒的扔了壹個價值十幾萬的青花瓷茶杯，這官窯出產的精品發出了誕生壹百多年來最清脆悅耳的響聲，化作壹錢不值的瓷片，“妳們是怎麽搞的！”楊木怒吼，“怎麽會弄成這個樣子！”
　　韓林灰頭土臉的說：“這是壹個意外，本來應該能把黃文斌做了……”
　　“做妳個頭！”楊木瞪著韓林，“殺手都被他抓起來送到警察哪裏去了！”
　　“其實我不止找了壹個殺手。”韓林說。
　　“其他的殺手呢？”楊木問。
　　“額……他們都在等候時機。”韓林說。
　　“等候個屁，壹看黃文斌範圍森嚴不敢下手了吧。”楊木說。
　　“這也不能怪他，”韓廣終於出聲了，“誰知道黃文斌這麽狠，居然拉了好幾十人住在家日夜巡邏。真是好家夥，那麽壹個四五百平的小四合院，塞了四五十人進去，睡覺都得用架子床上下層，簡直就是豬圈。偏偏那家夥是沿海省的，手下全都從那邊來，說話都是鳥語，根本聽不懂，想安排人進去臥底都沒法子。人海戰術就是牛，只要手下夠多，把地方都塞滿了，潛入技能再高都進不去。”
　　“還不是妳底蘊不夠！”楊木說，不過急切之間，他自己都沒法子滲透進去，“不行就不要做，派個三腳貓過去算什麽意思，連任務失敗就自殺都不會，還在警察那兒胡說八道，嫌我們不夠麻煩嗎！”
　　“阿來是我知道最厲害的殺手。”韓林說，“其實成功幾率很高的，就是不知道為什麽這壹次失手了。”他偷偷養著阿來已經五年了，凡是生意上出了問題，就安排阿來去殺，雖然每壹次都要花費巨資，還要等好幾個月，不過從來都沒失敗過。
　　“厲害個鳥，都被人抓住了。”楊木說。
　　“他說是我指示的，又不是妳，老六妳這麽生氣做什麽。”韓廣說，“不過是壹個誰也不知道什麽來頭的家夥罷了，只有證言，沒有證據，警察怎麽可能為了這麽點事就煩我，不會有事的。”
　　“現在消息傳開了，個個都在問我怎麽回事！”楊木前壹陣子在沿海省鎩羽而歸，很多人都知道，後來黃文斌追到京城來，也有很多人聽說，楊木老是站不到上風，快被人笑死了，派個殺手還被人抓住拉到警察局，簡直引起了轟動，個個都傳說楊木肯定是老糊塗了——雖然殺手交代的是韓廣，但誰都知道韓廣和楊木是結拜兄弟。
　　“管他們幹什麽，我們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韓廣說。
　　“那黃文斌到處宣揚我們找殺手去殺他，”楊木說，“還躲到了總統套房，誰都不見，妳說要怎麽辦？”本來按照計劃，殺手把黃文斌殺了，立即就以雷霆萬鈞之勢沖到沿海省，逼迫那邊把劉自強交出來。可是黃文斌沒死，還能說什麽？
　　“總有辦法的。”韓廣說。
　　“這麽撕破臉，說不定黃文斌都已經把黃文斌殺了。”楊木說。
　　韓廣心裏壹驚，心想這倒是很有可能，“那可怎麽辦，老四唯壹的兒子啊！”
　　“我早就說了不要這麽魯莽！”楊木說，“那張飛揚在外頭四處活動，已經找了好多人，我這邊的壓力越來越大！”張飛揚資格老人脈廣，雖然退休很久了，可是還有好些部下正在任職，特別是他運氣好，有個部下沖到了權位很重的位置上，願意賣面子的人很多。
　　“不過是壹點壓力罷了，對我們來說根本不算什麽。”韓廣說。
　　“是啊，根本不算什麽。”韓林說，“說到底張飛揚不過是個退休十幾年的老頭子。人壹走茶就涼，何況是十幾年前的茶。”
　　“茶再涼，塞把錢進去燒，馬上就熱了。我們都撕破臉了，派人去殺黃文斌，他還會吝惜錢財嗎。”楊木說，“逼急了，黃文斌拿出十幾二十億來走門路，誰知道能上多高的山。”
　　“那我們現在要怎麽辦？”韓廣問。
　　“還能怎麽辦，老大妳先去外地躲壹躲，別被警察抓了，那可就丟臉了。”楊木說。
　　“用不著吧。”韓廣說。
　　“還是小心壹點好。”楊木說，“小韓妳說是不是？”
　　韓林心裏也覺得楊木小題大做，可他還能讓自己父親不必小心？萬壹真出了事怎麽辦，黃文斌那麽多錢，買通幾個辦案的，把韓廣傳喚過去問話並不奇怪。正當左右為難的時候，韓林的電話響了，低頭看了壹眼，“是黃文斌的電話。”